告知在座各位,当真是天下英雄出少年,一代更比一代强,我等尽皆佩服,都很想见识少侠丰姿,因此把你请了过来。”
傻苍道:“陈老英雄过奖,其实我有什么好佩服的,若不是澜宁道长出手相救,在下早已到阎王殿上报到。”陈明道道:“傻少侠不必自谦,能和那怪人单打独斗上百招后才落败,试问我们在座有几人可以做到?”傻苍问:“陈老英雄,你认识那长毛怪?”陈明道缓缓道:“认识,在座上了四五十岁年纪的人大都听过他的名字甚至是与他交过手。”
“他到底是谁?”傻苍问。
“傻少侠,你确定吸食掌柜人血、与你打斗的长毛怪人是黄秋生吗?”逍遥派出尘道长反问道。
傻苍回道:“长毛猴子自称姓黄,又叫什么老七,具体是不是叫黄秋生,那我不敢肯定。”
白发白须的出尘眼光在厅上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脸色深沉,大声道:“吸血恶魔黄秋生当年在番禺被擒,由黑云堡堡主李琼关押在莲花山燕子岩上的黑水庄里,而抚州吸食人血的怪人既然是从黑水庄地牢中逃将出来的,那么我肯定他便是当年的‘黑风老妖’黄秋生。”七八人听得出尘道长肯定表述,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些被黄秋生吸光全身血液之人狰狞恐怖的面孔,都不禁胸发噫声,脸色大变。
澜宁道姑彼时尚年幼,对黄秋生了解不多,问道:“出尘前辈请把黄秋生的劣行给我们后辈说说。”
出尘点了点头道:“黄秋生是广东连州人,为一个叫黄莲宗的教派掌门人,黄莲宗小得不能再小,在江湖上也没有多少名气,但掌门人黄秋生却在一夜之间恶名传遍大江南北,彼时岭南大地民众遭受‘黑风老妖’吸食人血之灾长达数年,百十人惨遭噬食,而众人口中令人谈之色变的‘黑风老妖’其实便是黄莲宗掌门黄秋生!……当年我也有份参与围捕,为了捕捉他,侠义道损兵折将十二人,最后终于在番禺才将他彻底打败擒拿,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黑风老妖竟然留得一条性命重出江湖,这下天道黎民不知又要遭受多少血雨腥风!”
澜宁道姑沉吟说道:“出尘前辈,你说黄秋生武功超强,但我前几天所见识过,并不觉得他高深到那里去,至少傻少侠能与之抗衡。”
陈明道道:“虽然我与黄秋生并未交过手,但那时他的声名武功确实显赫高深,以一敌十甚至更多,不但轻易逃脱反伤了不少人,实不是夸大其辞,老夫身边便有一个朋友因参与围捕而致残,听他描述,黄秋生武功高出他们一大截,一对一根本不是对手。”出尘嗯了一声道:“由澜宁道长所见,可推测出黄秋生功力大大减退,虽不知因何缘由,但这对武林侠义道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傻苍道:“众位前辈,长毛怪武功虽然没当年那么高强,但相比初见时,晚辈感觉他武功长进增强了不少。”
南昌朝洋门掌门人阳朝洋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他道:“傻少侠提供的信息相当重要,黄秋生重现江湖,武功又大打折扣,咱们就得趁其未成气候之际将他除去,免去祸患,否则后果堪忧。”
众人齐声道:“不错,绝不可让他坐大。”
出尘道长等人声稍静,说道:“这事不宜久拖,惠芯侄女喜事一了便须着手处理。”陈明道道:“不错,出尘兄声望最高,兄弟我锁事缠身,眼下实是抽不出时间,追捕黄秋生事宜,便由你来安排统领如何,大伙儿有没有意见?”众人纷纷道:“出尘前辈德高望重,又曾参与过上一次的追捕,经验丰富,由他来统筹安排最是合适不过。”
出尘也不谦让,说道:“既然大伙一致推举,贫道就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黑风老妖黄秋生除去,不过今天是大喜之日,咱们可不能让黄秋生影响了陈总镖头招婿的好心情,大伙儿说对不对?”众人气氛顿时被调动起来,又齐声道:“出尘道长说得对,今日不谈他事,只谈喜事。”
振威武馆馆主马新月说话声音洪亮:“陈老兄,快将新郎官带来给咱们见识见识,能得心高气傲的惠芯侄女青睐、又能入你法眼的小伙,绝对是个了不起的青年俊杰。”
庐山派掌门人岳二难道:“听说新郎官丰神如玉,潇洒英俊,见识与武功皆佳,是万中挑一的旷世之材,我等心慕已久,盼望结识。”出尘道长:“陈老弟,有这样的良婿,怎不快唤来,也好让我等粗鄙之人见识见识,能让惠芯侄女爱得死去活来非她不嫁的少年儿郎,到底有何过人之才?”
陈明道摸摸下巴的长胡子,双眼眯成一条线,满脸得意之色,口中却道:“小婿粗鄙愚笨,学识浅薄,只因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不肖女对其相见恨晚,硬是被迷得神魂颠倒,怎么劝也不顶用,气煞老夫也。”
出尘道:“陈总镖头黄婆卖瓜,不夸反贬,事出反常必有妖,莫不成这贤婿当真是千古奇才,怕被人抢走了?快请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众人纷纷鼓噪,都说要一睹新郎官的风采。
等群豪安静下来,陈明道才道:“众位朋友莫心急,老夫这就把愚婿叫来,请稍等。”说完一挥手,身旁站着的心腹平三命立即领命而去。
待得平三命离去,陈明道眼光落在傻苍身上,问道:“傻少侠,尊师是谁,身属何门何派?”傻苍心想:“百虎门上的众位前辈都曾指点过我武艺,虽然可说得上是师父,但却未免多了些,少年时教我功夫之人才是真正师父,但我又不记不起,该怎么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