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今日羊元庆面临死刑判决,为了保命便供出了另一起命案真凶。
胡枫闻言不由得心头一动,便准备再次讯问邓氏与男仆。他命羊元庆隐身屏风之后,偷眼察看凶手可是邓氏二人,如果认得真切,自然可以从轻判决罪行。过了两个时辰,邓氏带着木无羡来至堂前回话。
胡枫只与邓氏等人周旋了数句,便转身来至屏风后头,询问羊元庆可认得二人?羊元庆连连点头,声称当日沉尸的正是这一女一男!
胡枫闻言,便命衙役撤去屏风,让羊元庆当堂指认邓氏二人。邓氏与木无羡万没想到,当日沉尸灭迹时竟有人旁观,酷刑下也只好据实供出了杀害两名丫环的经过。原来,邓氏自打数年前丈夫死于非命,四十多岁便守了寡。虽然邓氏儿子孝顺,家中使奴唤婢、衣食无忧,但每到夜晚,她都觉寂寞难耐、孤枕难眠。
邓氏也曾动过改嫁念头,但一来担心坏了名声,二来也抛舍不下万贯家财。因此,她便将目光盯向了家中仆人木无羡身上。这个仆人三十多岁年纪,白净斯女。邓氏便将他调到身旁使用,千方百计勾引木无羡。
一来二去之间,邓氏便与木无羡发生了苟且之事。而邓氏又是极其虚伪之人,每次与木无羡偷情时,她都伪装的极其隐秘,不是支开丫环众人,便是潜身于花园的密室之中偷情。
这一天,邓氏正与木无羡私会,不料丫环春香遗落了手帕,正与秋月有说有笑来寻,不曾想竟撞破了夫人邓氏的好事。春香、秋月慌忙逃走。而邓氏却担心丑事张扬出去,因此便动了杀机。当晚,她与木无羡密谋一番后,便准备第二天除掉春香、秋月两个丫环。
次日上午,邓氏张罗要去广宁寺进香。木无羡套好车辆后,邓氏领着春香、秋月上了车,一路径往广宁寺而来。进香完毕,一行人原路返回,行至后梁镇河边僻静处时,木无羡停下车辆声称要到路边解手。之后,他提刀奔春香、秋月而来。木无羡心狠手黑,掏出尖刀照春香颈部便是一刀,春香应声倒地,顿时香消玉殒;秋月惊呆不知奔逃,木无羡抽刀又劈,秋月惊觉后抬手一迎,两根手指便被齐刷刷砍掉;秋月负痛惨叫之际,木无羡回手又是一刀,秋月也是颈部中刀而死。
邓氏见木无羡得手,正低唤将尸体搬上车来,却猛然发现秋月两根血淋淋的断指,遗落在了路旁。邓氏赶紧拾起断指,并用沙土掩盖路面血迹。随后,木无羡赶着车辆来到江边抛尸。他将春香、秋月尸体沉入水中后,邓氏才想起还有两个断指没丢,便掏出来扔到了江中。
邓氏与木无羡本以为杀死丫环之事,神不知鬼不觉,岂料黄鳝吞食了两截手指,被饭店老板捕捉后开肠破肚才牵出了这桩命案;羊元庆垂钓时又看得真切,才使两个丫环被杀一案真相大白;而劫匪抢掠之说,更是邓氏为遮掩罪行、凭空杜撰出来的。
最终,胡枫将两起命案并案处理,羊元庆杀妻出于激愤,且柳甄忤逆不孝在先,此事邻里皆愿做明证,又羊元庆揭发邓氏等人有功,因此被判处三年刑期;而邓氏与木无羡二人,私通有染道德败坏,又杀死春香、秋月两个丫环,因此均判凌迟处死;而那条被开肠破肚的黄鳝,胡枫则命人厚葬于江边,并立碑镌文以记之!至此,一桩有黄鳝引出了的奇案,就此侦破!
庆功宴上,周苍喝多了,醉熏熏对胡枫道:“师兄,我感觉那个邓氏没有把实情都说出来。”胡枫一怔放下酒杯,“还有什么实情?”
王诗冲装模作样道:“不然你以为呢,破案那有这么轻松简单,哎,不知不觉中,冤案就此诞生于我们胡师兄手下。”
胡枫一脸疑惑不解,“冤案?王老弟,快给说道说道,我那个环节出了差错?”
王诗冲喵喵嘴,示意周苍来说。
“胡师兄,我猜测,只是猜测,杀两名丫鬟的,可能另有其人。”
王诗冲双眼一亮,“对,对,另有其人,木无羡不是凶手。”
“木无羡不是杀人凶手他为什么不喊冤?”胡枫颇觉不可思议,“还还请王老弟细细讲述理由,胡枫洗耳恭听。”
王诗冲登时又不吱声,周苍道:“封喉的两刀是快刀,非常快的刀。”
“你意思是木无羡使不出那么快的刀?”胡枫脑筋转得非常快。
“木无羡白净,瘦弱,不像是个练家子,更不像穷恶极恶的歹徒,不过我们的眼睛常会被表象欺骗,要想确定,可以找他家人朋友来验证。”
胡枫立即传来肖书望及其下人,又至木无羡家乡了解,得到的讯息都表明,木无羡只是个普通帐房先生,没练过功夫,平时从不干粗活。其母亲喊冤哭诉儿子绝不是杀人凶手,“他连鸡都没杀过,怎会去杀人?”
若木无羡不是凶手,他又为何主动承担罪责?
周苍推测他可能受到逼迫,又或是利诱,能让一个人从容赴死,周苍认为前者可能性更大。
胡枫到监狱找木无羡谈话,言语里大给暗示,然木无羡只如一根木头,话不多说,更没喊冤。
“你杀人的刀到底在哪?”胡枫最后问。
“说了多少次,随尸扔河里去了。”
“那是一把什么刀?”
木无羡迟疑了一下,“是把鱼头刀。”
鱼头刀,长三尺,形似鱼头样,刀背直而不曲,乃当时武士豪客常用刀。
胡枫命人打开铐镣,摘下佩剑给木无羡,“你是怎样杀二婢的,重演一遍当时情形。”
看到木无羡笨拙的握剑姿势,软弱无力的劈削,虚浮脚步,前后不一动作,胡枫暗暗摇头叹气……
“会不会奸夫也另有其人?”周苍听到师兄描述,忽发一问。
“你的意思,杀人凶手和奸夫都另有其人,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