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慕缘让人将云江抬到一块稍微干净一些的平地之上,蹲下查看了一下他受伤的位置。见针入处的位置皮肤已经青紫僵硬,而他也早已昏迷不醒,唇色发乌。
看这样子必须先尽快处理伤口。
灵慕缘不敢耽搁,直接跑过去捡起刚刚被打落的匕首,又冲着幕篱男伸手道:“酒、火、水,立刻马上。”
幕篱男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大胆!竟敢使唤我们少主!”后面的随从上前呵斥道。
好了好了,看出来你们少主金贵,不能随便问他要东西了了,灵慕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这如今这情形也不敢跟他们起冲突,只好扯出一个笑容道:“不敢。那酒、火、水,你们谁给一下?要快,急用。”
随从找来她要的东西。
灵慕缘接过,二话不说,消毒,划开伤口,小心拔出毒针,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然后又看着他们问道:“有谁来帮忙吸吸伤口的毒啊?”
众人面面相觑,尔后......
“我来!”
“我来!”
“我来!”
几人竟然争着要来帮忙吸毒血。
“呵!没想到这中毒男子人缘还挺好,这都能抢着来。”灵慕缘心里嘀咕着,不禁对这几人稍稍产生了一些好感。
最终由离得最近的紫衣男子抢到。待到吸出的毒血由黑绿色转为红色时,灵慕缘叫到:“可以了。”
然后用火往青衣男子的伤口直接烧上去。
“滋~”伴随着一阵肉香,青衣男子“啊!”地叫了一声,痛醒过来又晕了过去。
“师兄!”紫衣男子搂着晕倒的青衣男子哭着喊道,然后抬起一双泪眼对着灵慕缘怒目而视:“你对我师兄做什么!他什么醒过来又晕过去了!”
“咦!又不是小孩子,哭哭啼啼的。死不了的,放心吧。”灵慕缘嫌弃的不理他。
做完这一切,站起来看向帷帽男,说道:“是赤红蛇毒。”
“赤红蛇毒?”帷帽男子全程看着灵慕缘一同操作,未发一语,显然是沉得住气的,灵慕缘很满意。
当他听到这个名字时,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幽深地看向灵慕缘,“你是黑罗刹的人?”
身后随从一听黑罗刹,脸上皆变了颜色,白花花的刀剑指向灵慕缘和无涯二人。
她一看这架势,立马慌了,连连摆手道:“什么黑罗刹白罗刹,我听都没听过,你们可别冤枉了好人。”
“你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又对黑罗刹的毒这么了解,还说不是他们的人?快点交出解药来,要是我师兄有什么事,我一定不放过你。”一旁扶着云江的紫衣男子一听,急得冲着灵慕缘叫到。
灵慕缘一听,暴脾气简直就要上头,“我要是他们的人,刚刚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跑了,留下来等你们杀我,还帮着救你师兄?”
“你那是没跑掉!”紫衣男子一语戳穿真相。
灵慕缘:“......”
算你说对了,我就是没跑掉,但是我不会承认。
她梗着脖子看向几人:“你们人多,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硬要冤枉好人,我也无话可说。”
“黑罗刹一向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单凭你的说辞并无说服力。”幕篱男冷冷的声音传来,眼神逼向她,“不过看姑娘方才一番操作,应该是暂时帮云江清理了毒素,控制住了毒性蔓延,想必是精通医道的。如此我们便来做一个交易,如果你能救下云江,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阿缘!这群人蛮不讲理,别跟他们废话了,我拖住他们,你赶快跑。”无涯在一旁喊道。
灵慕缘评估了一下当前形式,无涯再厉害,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他赤手空拳,而这些人各个刀剑相向的,要真打起来肯定讨不到任何好处。
而且就算他挡住了那帮随从,自己想要在面前这位戴幕篱的男人眼皮子底下逃脱,只怕也是绝无可能。
这种情况,只有认栽。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我答应帮你救你的那位朋友。”灵慕缘仰头看向幕篱男:“实话说吧,我来这里其实是来找甘露瓶的,只要找到甘露瓶,你那位朋友的毒肯定马上能解。”
听到甘露瓶,幕篱男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更加深邃起来,“你说你是为了甘露瓶而来?”
“对。”灵慕缘见他脸色不善,又赶紧补充道:“我知道你们也是来取甘露瓶的,没关系,这甘露瓶本姑娘不跟你们抢了,等找到了,你们拿去便是。”
说得那是一个忍痛割爱,痛心疾首。
幕篱男男子听了她的话,思量了片刻,轻轻一笑,道:“听姑娘语气,你好像对这甘露瓶之所在早就成竹于胸,了如指掌了。”
“那自然是了解了才会来取。”灵慕缘一脸不甘愿地撇了撇嘴。
“如此甚好,如能找到甘露瓶那便一切好办。届时我们也不会为难姑娘。” 幕篱男嘴角轻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叫她带路。
得了应允,灵慕缘眼珠子又转了转,八百个心眼子亮了起来,突然挺直了胸膛,拉起气势说道:“不行,我帮你们找甘露瓶,你们必须先放了我朋友,这是条件。”
“你朋友......”幕篱男目光转向一边像护小鸡一样挡在前面时刻准备要跟他们大干一场的无涯,了然道:“只怕是我们想放了你朋友,他自己也并不愿离开吧。”
“只要你们肯放他离开,我自会跟他说。”灵慕缘望了望无涯的一副拼命的架势,心中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