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的态度,让疤面佛的愤怒,再上一个台阶。
他双目赤红如血,举起砍刀,连声怒吼:“杀,杀!给我杀了他们!”
有了疤面佛的命令,他麾下的这群小弟们,立即各自亮出了武器,冲杀了上去。
别说,两百来号人一起冲锋,那场面的确震撼。
饶是东海见多识广,战斗经验丰盛,但在面对这种人海战术的时候,仍然免不了会多少有些忐忑。
咽了咽口水,他握紧了手中的大砍刀。
“小海啊,你太紧张了!放松,照我说的做。”
苏秦仍然像是没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
“是,义父。”
“嗯,差不多了,按第三个、第四个起爆器。”
东海照做。
白光一闪而过。
紧接着,巨大的爆炸声,隆隆作响,接连不断。
冲在最前排的这些人,无一不被爆炸掀飞。
甚至有些隔得近的,当场就被炸碎了,一团团血雾之中,身躯、内脏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两个起爆器,连接着的十几颗地雷,给疤面佛结结实实来了一记下马威。
“做得不错!现在按顺序,依次按第五、第六一直到第十个起爆器吧。”
苏秦的语气仍然淡漠,甚至连一丝情绪变化都没有。
东海照做了,把这些起爆器统统按了个遍。
最后剩下两个,攥在手里没动。
饶是如此,疤面佛的人也被接连不断的爆炸,给炸得东倒西歪,死伤惨重。
甚至就连疤面佛本人,都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还好,关键时刻,那个白发的青年以一条手臂作为代价,硬生生地开出来了一个保护罩。
只是这保护罩的空间有限,挤一个人进来,就得挤一个人出去。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那自然是顾不得尊卑上下了,只要是有能活命的机会,就不会有人想放过。
推搡之下,产生冲突是肯定的。
于是,数个本就有间隙的挑战者,甚至因此拔刀相向。
要说苏秦的雷管、地雷,的确是阴死了不少人。
但要真说,还得是踩踏、内斗消耗的耗材更多一些。
只是,他们死得体面与否。
……不对,这几种死法都不够体面。
应该说是,看他们能不能留具相对完整的尸体。
推搡的人太多了,就连疤面佛都差点被推了出去。
他那叫一个气啊!
平时好吃好喝供着这些手下,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一个个也不说往前冲,反而还跟他抢起庇护所来。
“都他妈给老子立正!谁敢乱来?”
他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身边几个义子,那也是手起刀落,杀人立威。
拢共杀了六七个,众人才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收起了刀子。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冲!去,干掉那俩臭傻逼!”
疤面佛气得呀,连最后的体面都快维系不下去了。
这时候也甭管伤亡多寡了,必须得把那两人给宰了,否则他就当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有几个义子监督,原本被炸破了胆的手下们,又稀稀拉拉往前冲了。
不过这一次,明显是汲取了教训,一个个散得特别开,还都专挑已经爆炸过的炮弹坑走。
“变聪明了啊。”
苏秦忍不住轻晒一声。
“不过,可惜洗聪明得还不够”
穿过爆炸区域,这群耗材们的胆子又肥了起来。
一个个都狞笑着,朝苏秦、东海看着,眼神之中写满了残忍和狰狞。
“表演一下。”
苏秦站起身,面色凝重地拔出了刀。
一旁的东海也有样学样,眼神之中写满了坚毅之色。
“看样子,他们是彻底没招了。”
砍总……不对,现在要叫他靓砍——靓砍手搭凉棚,远眺苏秦、东海二人的举动,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不是嘛,都特么站起身拔刀了!看样子,是该轮到硬碰硬的时候了。”
跟靓砍臭味相投的另一个人也站了出来,他抓着手里的大砍刀,一脸跃跃欲试。
“义父,不如让我去打个头枕,替您把那两个狗杂碎的脑袋砍下来,给您当尿壶用。”
“好!去吧!”
有义子这么上道,疤面佛那自然是乐见其成。
于是,这名扛着大砍刀的义子,又点了几个人的卯,跟在他身后一起冲了上去。
白发的靓原,失了一条手臂,此时刚包扎好,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他咬紧牙关,凑到了疤面佛面前。
“义父,这两人滑得很,小心有诈啊。”
“这都抽刀子准备拼死一搏了,还能有什么诈?”
靓砍有些不爽,驳斥道。
他自从跟了疤面佛,就滋生了一种皈依者狂热效应。
对于疤面佛竭心尽力,处处都想着找机会尽忠、尽孝,甚至一度让疤面佛原来的几个义子,都不同程度产生了危机感。
一时间,原本略显松散的大家庭,竟然变得紧密无比。
疤面佛又不傻,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偏生不说,就是拿靓砍当成鲶鱼,来刺激他的几个义子。
这自然是好消息。
所以,才有了今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