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旷不慌不忙的杵在那里,一箭接一箭的射击,快速而又稳定。
在同袍的掩护下,李旷心情平静,箭矢一支接一支飞出,将冲在最前面的鞑子全部放倒。
接连有人受伤或者死去,鞑子脚下变得越来越坎坷难行。
草原上的勇士也善于弓箭,他们拿出骑弓,朝着那些狡猾凶恶的明军发箭。
李旷面无表情的不停发箭,专门挑那些鞑子射手。
鞑靼人往往连羽箭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李旷一箭射杀。
更让人感到惊恐的是,偶尔有几支鞑靼人射出的羽箭靠近李旷,居然被李旷随手抓住,然后反射回来。
有些羽箭角度不对,李旷就挥舞手中的铁胎弓将羽箭打飞。
巴鲁只觉得头皮发麻,像这样的善射之士,恐怕真的只需要一张弓、一壶箭,就能把敌人全杀了。
“别射箭了……”巴鲁艰难的喊道:“勇士们,冲上去,乱刀砍死他!”
在巴鲁的号令下,鞑靼士兵举着盾牌和弯刀,徒步朝陈校尉和李旷这边冲了过去。
地面上满是伤者和倒毙的战马,鞑靼士兵徒步
冲锋,反倒比骑马更利索些。
李旷又发了几箭,箭壶中的箭矢已经消耗殆尽。
李旷退后几步,揉着酸痛的胳膊隐入人群之中。
陈校尉站在队伍最前面,他提着大刀,胯下的战马骤然加速。
巴鲁激动的握紧弯刀。
感谢长生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居然自己冲进阵列中送死吗?
虽然心里充满了仇恨,但巴鲁没有被仇恨蒙蔽心智。
巴鲁知道,对方能够杀死自己的兄弟阿措,那么武艺起码也是能够胜过阿措不少。
自己长期当着千夫长,在军阵上的打斗本领,恐怕还不如阿措呢。
所以巴鲁明智的站在两名鞑靼骑兵的后面,用盾牌掩住自己的身体,谨慎的盯着陈校尉的一举一动。
事实上,巴鲁的谨慎是非常聪明的。
陈校尉是少有的马战、步战精通。
当陈校尉快要接战的时候,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猛地向前一窜,速度又加快了许多。
陈校尉的大刀在鞑子军阵外围一扫而过,两名鞑靼人被锋利的大刀扫中,顿时血如泉涌。
大刀的锋利无比,
再加上陈校尉的勇力,劈砍出来的创口非常恐怖。
第三个鞑靼骑兵倒是挡住了大刀,但即便是强弩之末的大刀,也被那个鞑靼人的短弯刀给震飞了。
巴鲁心下骇然。
没想到对方的大刀如此凶猛,不论大刀扫到什么,都会让人重伤或者死去。
陈校尉催马从鞑子的人群前方一扫而过,他砍死两名鞑子之后,战马一个纵跃之后,灵巧的向后抬起马腿。
砰的一声,一名鞑靼兵的盾牌被踢得四分五裂,胳膊也骨折了。
眼看陈校尉转身要逃,鞑子队列中顿时有人沉不住气。
两名鞑靼骑兵手持短矛向陈校尉追了过去。
然而陈校尉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那匹战马的速度忽然又慢了下来。
而骑在马上的陈校尉骤然转身,他扭身出刀,闪电般朝两名鞑子一刀劈出。
大刀的利刃准确扫过两名鞑子的咽喉,将他们的人头当场砍掉!
回马刀!
巴鲁躲在同伴身后看呆了:居然是中原人的武道绝技回马刀!
在草原的时候巴鲁就听说过回马刀,但巴鲁却从没见过。
只
见陈校尉又骑马杀了回来,他胯下那匹战马简直就不逊于人类的双蹆。
不对!
在高超的马术之下,这战马比人类的双蹆更灵活!
连杀四人的陈校尉勒住马,他面带冷笑的朝面前鞑子勾勾手指,眼神极为轻蔑。
巴鲁心中怒发如狂,但却不敢冲出去送死。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那点本事,在陈校尉面前必死无疑。
在巴鲁身后,又传来惨叫声。
只见山崖两侧又有羽箭和石块落了下来,不断杀伤鞑子后队的人。
鞑靼人举着盾牌龟缩在一些能够躲避的地方,样子极为狼狈。
巴鲁抬头望去,只见山崖上零零散散站着一些人影。
那些明军没有打旗帜,看起来人数也不是很多。
看着自己手下士兵的窝囊样,巴鲁愤怒的大吼道:“蠢货还不放箭?!”
后排的鞑子如梦初醒,他们纷纷拿起弓箭朝两侧山崖抛射。
而山崖上的明军滑头的要命——鞑子的弓箭还没发射,他们就一个个躲得不见踪影了。
听到巴鲁的呼喊,陈校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在巴鲁发号施
令的短短时间里,陈校尉已经确定,那个躲在人群里面的健壮鞑子,便是这群鞑虏的领军之人!
陈校尉一催战马,闪电般朝巴鲁扑了过去。
见陈校尉冲了过来,站在巴鲁前面的几个鞑子吓得纷纷躲闪。
站在指挥作战的巴鲁魂飞魄散,他也顾不上什么报仇了,连忙转身就跑。
虽然一路追杀的时候,巴鲁不停叫喊着各种辱骂明军的话语,但真正见识了陈校尉的厉害之后,巴鲁早就把自己复仇的勇气丢到了臭水沟里。
巴鲁一闪身,躲到了自己两名亲卫的后面。
亲卫是千夫长最后的保护,他们拼死朝陈校尉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