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铉颇为欣慰:“启奏陛下,鞑子伤亡的具体数量目前无法精确计算,但根据前面回报,说鞑子死伤近五百人。”
朱允熥也高兴起来。
虽说己方有伤亡,但鞑靼人的损失,是明军的十倍。
如果照这么打下去,就算没有其他的援军过来,也足以耗死鞑靼人了。
铁铉向朱允熥恭敬的说道:“陛下在土木堡大显神威,不愧是我大明当之无愧的战神!”
土木堡?
大明战神?
朱允熥郁闷的几乎要仰天长啸:自己怎么成了土木堡的大明战神了?
铁铉连忙解释道:“以土木工程为胜机,现在士兵和民夫们已经把这里称为‘土木堡’了。”
听着对方的解释,朱允熥郁闷的说道:“好吧好吧,土木堡就土木堡吧……让将士们严守阵地,尽量用冷兵器杀伤敌军……火炮火枪这些利器,还是留到一决胜负的时候再用。”
铁铉抱拳领命,去安排防御了。
土堡外面,损失惨重的鞑靼人不得不退去了。
阿穆将军倒是想守住东瓮城——毕竟鞑靼人在这里伤亡了数百人,总不能让勇士们的血白流。
可是,这个好不容易才攻下来的东瓮城,左边、右边、后边都有明军的堡垒。
这个东瓮城就像个“凹”
字形的缺口部位,要承受来自三个方向的攻击。
明军三面夹击,打得鞑靼人站不住脚,只好放弃了好不容易才攻下来的东瓮城。
等鞑靼人走了之后,明军又重新占领了东瓮城,还乘夜修补了城墙缺口。
第二天,阿穆将军发现死伤千人却一无所获,气得差点当场晕倒。
不过阿穆将军现在哪敢靠近土城,只好远远的观望了一会。
看了片刻之后,阿穆将军发现鹿野原上的工事确实很巧妙。
所有的土堡环环相扣,但又互相隔绝。
在承受进攻的时候,土堡里的人跑不掉,只能死守。
即便鞑靼人集中兵力攻下一座土堡,也会受到其他三个方向的打击,最终还是站不住脚。
心情郁闷的阿穆将军把手下的几个千夫长叫过来商议对策。
阿穆将军手下的千夫长一个个都是粗豪有余,精细不足。
让这些人去冲锋陷阵还行,让他们想一些好办法,根本不现实。
倒是一个投降过来的汉人,用蒙语结结巴巴的说道:“各位老爷,奴才有个办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阿穆将军不高兴的说道:“李鹊,有什么主意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那名叫李鹊的叛将说道:“奴才昨天看那些寨堡,都是
用土石垒成的,虽说用了些石块加固,但主体还是泥巴为主。如果我们可以用水攻的方法,也许能够起到作用。”
众人对李鹊的说法嗤之以鼻。
土木堡修在地势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就算使用水攻,也没办法冲倒庞大的土城。
李鹊郁闷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很难冲垮土城,但是我们可以引水到平原上,就算能够把土城的墙根角泡软,攻城的时候也能方便些。再说如果到处是水,明军的火攻也就起不到太大作用了。”
众人互相看看,觉得李鹊说的还真他酿的有些道理。
一个千夫长在地图上看着沿河开挖的路线,有些担心明军出来捣乱。
毕竟明军也不是傻瓜,看到草原勇士在挖掘河道却无动于衷。
李鹊冷笑道:“奴才倒是希望他们能够离开工事出来跟我们打一场!这帮中原南蛮子都是胆小鬼,只会躲在土城里和我们消耗!如果离开营寨,我们草原勇士的快马钢刀足以把他们全部歼灭!”
其他人也是深以为然,觉得中原人只会耍阴谋诡计。
如果堂堂正正的厮杀,那些懦弱的中原人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阿穆将军听着李鹊一口一个“我们”,心中各种鄙夷。
李鹊虽然人品低劣,但办
法总还是可行的。
阿穆将军派了一千人去挖掘河道,又派了不少游骑在土木堡周围巡弋。
到了这天下午,又有数千鞑靼骑兵过来支援。
阿穆将军手下的兵马越来越多,态度也变得嚣张起来。
为了截断明军的给养,阿穆将军亲自带领五千铁骑,去土木堡与大同府之间,拦截明军运输粮草的车队。
没想到阿穆将军这边动了,明军居然也毫不示弱的派出两千多骑兵,气势汹汹的追着阿穆将军过来了。
阿穆一开始还以为明军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明军逐渐离开了土城的防御范围,向阿穆将军的五千铁骑穷追不舍。
身经百战的阿穆将军怒极反笑。
狂妄!
太狂妄了!
要说骑着马在野外纵横驰骋,明军给草原勇士提鞋都不配。
而且身后那些明军的骑兵阵型散乱,骑手们死死抓着马缰绳不放,显然都是最近才学会骑马的呆鸟。
阿穆将军大声号令手下的兵马停步,然后开始掉头整队。
鞑靼铁骑不愧是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五千多骑兵全都是骑术精湛的擅射之人,骑马行动的灵巧,丝毫不输于步行。
反观明军就相当拉胯了。
那些明军似乎被吓到了,骑马的速度不但没有加快,反倒越
来越慢。
看明军畏畏缩缩的样子,竟是打算要临阵逃跑的模样。
这情景几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