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黑夜之中人影晃动,蜀军士兵站在箭塔上,拿着弓弩却一时间不知道射谁,生怕伤了自家人。
明军来到这长江上游的天险,蜀军虽然来不及调集大军来放手,但是在在河岸两侧扎下的营盘,还是非常警惕的。
虽然秋雨脸面,但蜀军营寨中始终安排有观望河面信号灯的士兵。
看见河面上传来警讯,蜀军连忙吹动号角。
呜呜的号角声响动,蜀军大营中灯火扰乱起来,将官们气急败坏的呼喝传令之声此起彼伏。
在蜀军将官的破口大骂声中,蜀军营寨大门开启,涌出大队的弓弩手和刀盾兵。
陈校尉久经战阵,他看得出来,蜀军要以强弓硬弩封锁整个江面!
江水涛涛,木排之上正在展开一场厮杀。
木排虽然比较大,但也就够五六个人并排行走。
在这狭窄的地方,陈校尉在起伏不定的木排上,站的稳如泰山!
跟随陈校尉一起来破坏水寨的好汉,都是明军之中精选出来的精锐,他们不但通水性,而且武艺高强。
反倒是那些临时拼凑的蜀军壮汉,虽
然看起来威猛,但是在摇摆不定的木排上战斗,他们还是很不习惯,远在平地上给力。
那些木排上的蜀军和明军互相叫骂着,双方很快扭打在一处。
陈校尉在这种狭窄的地形之下勇猛无比,他两支匕首杀得对面的蜀军壮汉连连后退。
酣战之间,陈校尉身边就响起长长的惨叫声。
一名明军精锐被蜀军挥舞长刀砍断了胳膊,一边惨叫,一边用另一只手拼命挥舞着匕首,狠狠抹过蜀军壮汉的脖子!
秋雨之中,鲜血噗嗤一下飞溅出来。
陈校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再度回首大喝:“快,砍断绳索!”
蹲在巨型木排上边的明军抡起胳膊,发了疯一般的拼命砍着那些胳膊粗的绳索。
可惜的是,这样的皮索阵不但很多,而且牛皮细丝经过雨水浸跑之后既强又韧,短斧就那么屁大点儿的工具,一时间哪里尽砍得断绳索?
不等明军砍断绳索,旁边木排上的蜀军已经朝这边跳了过来。
雨中木排湿滑,那些蜀军居然也稀里哗啦的落水,而且人数还不少。
但起伏的木排
上,涌过来围攻明军的敌人为数众多。
摇曳的火光之下,锋利的兵刃闪动寒光。
那些心中焦急的蜀军如同一群疯子,嘶喊着朝最前面的陈校尉等人扑来。
陈校尉不甘示弱的冲过去,用肩膀连续将三名蜀军撞进水里。
但陈校尉再勇猛,也不可能把蜀军全部拦住。
几个蜀军绕过陈校尉,朝正在砍断绳索的明军冲了过去。
那些破坏木排的好兄弟一下子被卷入混战之中。
那些明军挥舞着断服,在狭窄湿滑的木排浴血厮杀。
由于空间狭小,交战双方都没有什么闪避的余地,甚至没有什么兵器碰撞的声音,一上来就是以命换命。
夜雨之中,只听见一声声令人恐惧的兵刃入肉之声响起,转眼间木排上泼洒出瓢泼大雨一般的血水!
在长江两岸边上,蜀军营寨已经开了营门。
在号角声声之中,星星点点的火把,宛如火龙一般涌出营寨。
从蜀军营寨里冲出来的兵马,以弓弩为主。
在这长江上游,江面并不宽敞。
只要蜀军站在江岸两边发射箭矢,就能封住将江
面,让明军成为活靶子。
除了安排弓弩手之外,还有蜀军驾驶粗陋的小木排,准备绕到明军后面去。
蜀军在山地作战很强,但是在长江这种湍急的河流,只能说是勉强战力合格了。
蜀军将领急得嗷嗷乱叫。
像这种封锁江面的战斗,其实也不用什么太复杂的战术了。
这种战斗,无非就是就是两侧江岸上弓弩压制,然后排出这些小木排一涌而上,争取能够扑上明军运输船展开肉搏。
随着蜀军的部署,长江两岸燃起许多火把,还有嗤嗤哧带着亮光的火箭划空而过。
江面上火光摇曳,明军快船的影子被完全显露出来。
那些八支木桨的快船高高扬帆,在江水划出两条水波,向拦江木排冲去!
这是明军士兵眼看事情不妙,要以最后的力量去支援陈校尉。
快船一旦冲过去,陈校尉他们的后路也就差不多要断了。
而木排之上厮杀正酣,双方都不闪避了,硬挺着身体互相对砍对杀,黑暗中不停传来一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呼。
蹲在地上砍皮索的明军好汉,已经伤亡
累累。
而陈校尉带着最后两三名高手,背靠背苦苦支撑。
而蜀军蜂拥而上,眼看就要将陈校尉淹没。
而此时皮索也只被斫断了不足一半!
木排上响起一声怒吼,却是陈校尉这个时候奋起神力,他抓起一具创痕累累的尸身挥舞着,宛如独脚铜人一般的兵器左敲右砸。
陈校尉浑身鲜血淋漓,他也不顾自身安危了,挥舞着那具尸体硬生生的砸出了一片安全区域来!
身材魁梧的陈校尉向前猛冲两步,双手将那具尸身奋力掷出,将面前蜀军稀里哗啦砸倒一片。
刀光闪烁,一名蜀军仗着身手敏捷,他在地上翻滚着避开陈校尉的攻击,然后抢上来挥刀就砍。
陈校尉怒吼,猛然伸手就抓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