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蛮兵忽然从草丛中杀出来,气势和杀伤力都是很惊人的。
手持兵器的蛮兵大踏步向前跑着,向一里之外的辎重队冲杀过去。
远远的,巴望头人看到那些懦弱的明军乱作一团。
有的车辆在往回跑,有的车辆则是向着道路边上跑。
巴望头人一开始认为明军是害怕,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那些明军辎重兵,把大车组成了一个“口”字形的封闭阵型。
说实话,这些明军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快了。
但巴望头人认为,这只是无用的挣扎。
大车又不是城墙,乌斯藏勇士靠近之后,完全可以从车轮下面钻进去。
这时,巴望头人看到一辆运输车上的明军掀开了帆布。
厚厚的帆布下面没有装粮食,而是装着一个金属制成的古怪物体。
远远望去,那东西由五六根圆管组成。
明军士兵在摇动圆管后面的手柄,让那些圆管转动起来。
巴望头人很不解的想,难道这是转经轮?
下一刻,枪声响了。
明军的六管枪喷吐着火舌,无情的收割着乌斯藏人的性命。
在道路两侧的空旷平原上,六管枪的杀伤力是无以伦比的。
密集的枪声下,正在冲锋的蛮兵纷纷倒
地,鲜血涂抹在大地上。
心中无比惊恐的巴望头人摔了一跤,翻滚着倒在地上。
没等巴望爬起来,一股热乎乎的鲜血洒在他脸上。
有人倒下了,身体压在巴望的背上,不停抽搐着。
巴望感到有鲜血流淌在他的身上。
枪声如同狂风暴雨,倒在地上的巴望头人没敢再动。
巴望头人的耳朵里传来族人的惨叫声,还有身体倒在地上的噗通声。
过了片刻之后,那个可怕的恶魔武器停止了射击。
零星的枪声和惨叫色不断传来,似乎是明军在追杀巴望头人的手下。
心如死灰的巴望躺在地上不敢动,希望明军能够快点离开。
然后心狠手辣的明军拿着刀剑,开始给地上的伤者补刀。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巴望知道,自己的族人被明军无情杀害了。
躺在地上装死的巴望偷偷抬眼看了看身边的情况。
有七八个明军拿着长枪和砍刀,对着地面上的尸体一个个砍杀过去,以确认对方的死亡。
巴望知道自己多半是躲不过去了,便抓住身边的一把三股叉,然后从地上跳起来,朝距离他最近的明军冲了过去。
那个明军被满脸是血的巴望吓了一跳,但
紧跟着就一刀砍了过来。
双方的兵器相交,巴望的手上一轻,紧跟着胸前剧痛。
明军的钢刀轻松砍断了巴望的三股叉,还将巴望的胸前砍出一道伤口。
随着鲜血流出,巴望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不公平……
临死前,巴望郁闷的想着: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那些懦弱的家伙,他们的力气没有我们大,他们也不如我们勇敢。
但他们的武器比我们强……
巴望头一歪,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头人巴望,和他的五百蛮兵,是阵亡者的其中之一。
在明军营地的周围,像巴望这样的小队,全都无一例外的折戟沉沙了。
明军辎重队虽然没有多少人把守,但是六管枪的火力足以把任何敌人全部葬送掉。
对于这样的战果,蜀军大将贺信忠算是早有预料了。
高原蛮兵虽然勇猛,但是在明军绝对火力的面前,占不到什么便宜。
贺信忠拿着地图思索着明军的动向。
明军“似乎”已经被蜀军挡住了。
近十万蜀军,再加上陆续抵达战场的五万蛮兵,已经快到了明军的十倍兵力。
从地图上的标记上看,明军被困在了这片区域,无法再向成都前进半步。
贺
信忠感到不解的是,明军是可以撤退的。
但是这伙明军偏偏不走,似乎他们有把握取胜。
贺信忠冷笑着摇摇头。
十五万对一万五,而且蜀军已经有了完备的工事。
像这种情况,明军取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贺信忠打死也想不明白,明军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贺信忠苦思冥想的时候,一个副将脸色苍白的走进帐篷:“将军,大事不好了!”
贺信忠的心里一沉:“怎么了?”
那个副将低声说道:“成都有传言,说咱们在荆州府的五万兵马,全军覆没了……太子殿下也死了……”
贺信忠大吃一惊:“真有此事?”
副将点点头:“应该是真的……本来成都那边征集了一万多兵马过来支援我们,现在已经改道去剑阁和绵竹一带加强防御了。”
贺信忠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明军钉在这里不走了。
一万五千明军精锐,这点儿兵力虽然不能突破防御直取成都,但是却可以牵制大量的蜀军。
十五万大军啊,就这么围着一万多明军,却像是狗咬刺猬一样无法取胜。
贺信忠盯着地图沉默片刻,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传令,将制作
好的橹盾、盾车全都搬出来,明天向明军发起总攻!”
“不论伤亡多少兵马,一定要把这支明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