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道不敢。
秦骁直接道明意图:“朕昨日听说,京城中许多武将家出了纨绔子弟,走狗架鹰,无所事事,惹下许多事来,叫文官们不断弹劾,卿等以为这样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可问题是这些勋贵子弟根本不可能干别的。
做生意?别闹了,你要敢这么干,肯定会被这些勋贵们打断腿儿,这关系到他们的颜面,他们可以找人做些生意,增加收入来源,但自己的儿子绝对不能从事这些。
考科举?更是笑话,怎么考?人家文官跟你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勋贵子弟考科举那是占了别人的名额,以他们的出身与关系,真要当了官,哪里还有寒门子弟的立足之处?
况且你一个武将跑去科举,日后做大,哪个文官脑袋上不是悬着一柄剑?日后还怎么制衡?所以这条路直接就被文官们废了。
除这两样外,勋贵子弟还能做什么?你要是勤练兵,奋发图强,皇帝该睡不着觉。
所以可不就是天天走狗架鹰,吃喝嫖赌了吗?
魏国公疑惑,这个时候秦骁提出来这件事究竟是意欲何为?这是对武将有什么意见了吗?
齐国公更机灵:“臣
苦此事良久矣,臣的几个儿子,整日在外惹事打架,叫臣狠狠收拾了几回,可是改不了,臣也心急,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办法?”
魏国公很懊恼,自己刚才怎么脑子抽了,叫齐国公抢了先机。
秦骁哈哈大笑,起身走到栏杆旁:“朕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子弟,也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所以朕想办个教武堂,将他们都收进去。
日后打仗也好,或者是培养军队负责人,都从他们中间选择。一来,解决京城的问题,二来,也算是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材。”
魏国公顿时跟打鸡血了似的:“这个好啊。”
他举双手赞成,他们家里也有几个孩子,都不怎么争气,送进这个所谓的教武堂,他也能省点心。他高兴得站起来直搓手。
齐国公没表现那么明显,因为他想到另外一层。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向他们示好吗?要不然干嘛整这么一出?
不过转瞬他就放心了,只要能跟皇帝扯上关系,怎么样都行。
别说送几个孩子去教武堂,就算调到他身边当近卫,也是可以的。
两人回去消息一散播,整个勋贵圈都沸腾起来。
皇帝没有抛弃他们
,还想着他们,为他们考虑,而且也愿意把他们的孩子好好培养,这就足够。
魏国公道:“诸位,该选的女子,可都得多长点眼,不要胡乱塞人进去。”
众人齐声应是,动作更加积极。
秦骁这个举动,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方面的效果。
选拔皇后这事儿,已经开展,名单递上去,需要皇帝亲自过目。
这日早朝后,秦骁处理政事,马永伺候着,翻看几本奏折后,忽然愣住。
这是礼部尚书的奏折,奏折里说的就是皇帝选皇后的事儿,附着名单。
秦骁拿着名单看,倒是先从里面看到魏国公的名字,心中暗道:“这老狐狸把女儿都送过来了。”
他顿时有些不喜,并不喜欢被别人猜中喜好。
况且这可是皇后,事关重大。他表面却不露声色,问道:“这么多人,朕想先看看她们。”
马永笑眯眯道:“陛下这也简单。马上盛夏,陛下可于金明池中设采莲节,邀诸女赏玩,陛下自然能见到她们。”
秦骁来了兴趣,忙问这采莲节是怎么回事。
原来京城这里每到夏日,荷花满池,乘露采莲殊为可喜,民间女子乘船早上采莲,白日
剖解,夜晚天气凉快时,煮作百般美食,供人品尝。
又有另外好处,秦骁初登基,人心惶惶,官方举办采莲节,自然而然安稳民心,岂不是妙哉?
秦骁拍板决定,就这么干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位国公侯爵那儿。
采莲虽然是民间比较兴盛的活动,可是这些大家闺秀哪里会搞这些,少不得匆忙预定船只,进湖采莲,预先演习。
不过这也只是个简单的活动,官方并不以采莲多寡为判定标准。
魏国公府上很快就有小太监来拜访,这是来通知他们当日该当如何着装,因为当日进去的肯定不只是这些被选作皇后的人,另外还有些其他人。
所以装束上要做个区分。
那小太监喝口茶,对魏国公道:“公爷,干爹的意思是,到时候咱们这些人都用红色头绳做束,这样一目了然,万岁爷瞧着也方便。”
“此计甚妙。”
小太监又道:“干爹又说了,此次重点并非在什么采莲,而是后面,万岁爷不知何时出现,晚上还有诗会,公爷可得早做准备。”
魏国公大喜过望,送走小太监,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儿徐文锦。
徐文锦年方十
六,正坐院子里看书,头上榆树郁郁葱。
她坐着就有股温婉之美,像水草,柔弱清丽,眉眼清秀,不知看到什么高兴处,嘴角含笑,旋即又变得哀伤。
她手边是朵月季花,看累了便拿着月季花仔细观赏。
“女儿!”
她一下回神,抬眼看见魏国公,起身叫道:“爹。”
魏国公很高兴:“陛下欲办采莲节,晚上还有诗会。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
徐文锦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对于皇后之位她毫不在乎。
她的姐姐嫁给齐王,可是日子过得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