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卫胄疑惑开口。
见引起卫胄的重视,朱昌开口道:“改革啊。”
卫胄心中一惊:“怎么可能?禁军他也敢动?”
朱昌冷笑道:“有什么不敢动的?刘根值,那可是首辅,说宰也就宰了,杨庭下场更惨,咱们算个屁啊。”
“咱们当然算个屁,可是禁军关系着诸多勋贵,还跟文臣有点掺和,也能说动就动?陛下不至于这么鲁莽吧?”
“鲁莽不鲁莽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是陛下肯定敢这么干!”
一番谈话两个人算是说得通透。
禁军有多烂,这两个人心中自然有杆秤,别说精锐边军,哪怕连下面的普通卫所都不如。
训练更是天方夜谭,克扣粮饷,喝兵血,这些烂事在禁军中多如牛毛。
更不用说还有大量勋贵薅禁军的羊毛,现在哪个勋贵家里没有几十上百个禁军充家丁?
他们不用给钱,只用管饭就行,这特么比普通仆人还省事。
卫胄倒吸口凉气,心头不舒服:“那咱们怎么办?”
朱昌沉默许久,方才提出个方案来。
第一么,自然是把各勋贵家里的兵丁都收回来,要不然只要启动改革,第一件事就是清查禁军人数,一
查不就露馅了?
第二,则是赶紧查漏补缺,吃的那些空饷都不能继续吃,得想办法补足人数。另外克扣的粮饷也得发下去些,安抚这些大头兵,免得到时候捣乱。
卫胄十分恼火:“这不是开玩笑么?我哪里还有钱?发粮饷?这话也亏得你说得出口,两万余人,咱们俩得拿出来多少钱才够?”
“那你问我作甚?我能有什么办法?陛下他要清查,他要改革,你瞧瞧前面什么东西都是说改就改,你是他儿子吗?”
两人都沉默了。
这可真是叫人害怕,新皇帝不是个好糊弄的。
他在北荒打生打死那么多年,对军队里的事情简直一清二楚,想要糊弄他那可真是老寿星吃砒霜。
不过这么多钱两个人确实也拿不出,就算能拿得出来,也心疼啊,不是十两八两,而是上万两,哪弄去?
两人闷头喝酒半晌,朱昌缓缓道:“我说兄弟,咱们暂时不可能把人补齐,不过可以去找找那些勋贵,先把人收回来。“
”这样罪孽也少点,再者说,这些破事都是咱们前朝做下的,他总不可能继续追究吧?”
卫胄直翻白眼,勋贵们就如蚂蟥,趴人身上吸血成,想要让
他们自己出点血,那可真是千难万难,这些家丁充当着勋贵们的门面,能收回来多少?
怦——朱昌猛拍桌子,盘儿碗儿都跳起来:“我说兄弟别犹豫了,再犹豫就来不及,咱们先去找齐国公,齐国公对咱们一直都不错。只要他心软,把人哪怕先借回来几日也成。
有了他的例子,其他人那总算是有点说辞。”
“这能成吗?”
“能不能成总得试试。”
酒未喝完,两人已出发前往齐国公府。
两人品级太低,想要见到齐国公当然不可能。
他们也没这么脸大,上来就想找齐国公,而是曲线救国,找了齐国公府中的四管家。
四管家就是管这些事的。
门房倒是也没刁难两人,放两人进去等。
片刻后四管家姗姗来迟,进门便微笑坐下:“两位将军此来何事?”
卫胄比较耿直,没有吭声,倒是朱昌笑眯眯拱拱手:“见过管家,我们兄弟俩人来,是有些小事要帮忙,还请管家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施以援手,在下不胜感激。”
一个匣子奉上,管家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银票,足有数千两。
管家笑眯眯,热情许多,高声喊道:“两位来就来呗,怎
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人,不知道客人来了先上茶吗?”
热腾腾的茶让两个人以为此事有转机,于是便心安理得坐下,品了两口后便开口说出要求来。
管家听完脸色都变了:“我说两位,你们没有喝多吧?这种事情也敢提出来?”
朱昌苦笑道:“管家,非是我们斗胆,而是陛下那边催着呢,已经下令两大营即日便迁过去。“
”这肯定是要改革,这件事情万一爆出来,公爷恐怕也不大好看。
倒是不如先借几个人过去,回头如数奉还,又不耽误府上杂事。”
管家懊恼道:“你们胡说什么?你们缺人就敢来国公府上讨要?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真当我们国公府是开善堂的吗?”
朱昌忙道:“管家息怒管家息怒,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之前府上借了那么多人,现在咱们兄弟有难,府上不能袖手旁观啊?”
“混账东西!你们以为你们两个是谁?国公府是你们说来就能来的吗?“
”借人?我怎么不知道?若不是看在我们有交情的份上,早叫人把你们打出去。
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国公府从来还没有借人
的道理。“
”今天你们初犯,我不与你们计较,否他日若是再敢来,休怪我不客气!”
两位,请吧!”
两人被骂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这件事想想就万分憋屈。
当初人是他们接走的,现在想要拿回去,却根本不可能,到时候皇帝清查下来,受苦的肯定就是他们两个。
这都是什么事?
朱昌很生气,跑到一处无人之处,抽刀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