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战进来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仔仔细细跟秦骁讲了下两个大营的事儿。
其实他了解的也不多,乱糟糟的他并不知道真正情况,他自己也发蒙呢。
还是在几个小弟的帮助下跑出来,正好遇到徐虎,双方汇合,看了一会儿,才跑来告知皇帝。
混乱已经控制住,其实这么说不准确,准确说应该是控制住了混乱范围。
让其只局限于两个营地,不牵扯其他地方。
秦骁大.大松了一口气,起身缓缓走动。
别看他整日里淡定得很,但实际上他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篡位跟正常继承皇位完全不同,需要处理的麻烦事一大堆。
比如,得位不正的问题,历史上许多英明神武的皇帝,也被得位不正困扰了很长时间,更何况秦骁这样的人呢?
等了片刻,陈战拱手解释:“陛下请放心,有徐将军在,定然能安然无恙,明日一早就能见分晓。”
秦骁忽然仰头大笑,声音震耳欲聋,惊得陈战暗暗担心:陛下莫不是被气傻了吧?也是,禁军与其他军队不同,这可是保卫皇城的主要力量,他们乱了,皇城都显得不怎么安全了。
李厚霖也无比担忧
,倾着身子,欲言又止。
笑了许久秦骁才停下,笑意绵绵道:“好好,朕正愁找不到突破口,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你回去休息吧,对了,去徐虎那儿,帮着他把人稳住,明日一早我自有法子。”
陈战带着一脑门子疑惑出皇宫。
次日早晨,一切都停止了,卫胄与朱昌两个人的住所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烧了个透彻。
禁军的两个营已经彻底乱了,昨天晚上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蹿下跳,失踪的,死亡的更是不计其数。
天色大亮,他们的理智重回,禁不住个个瑟瑟发抖。
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昨天晚上两个营地都被徐虎带兵围住,早上起来他们才得知,顿时又慌又乱。
秦骁传来命令,所有人原地看押,谁也不准动,所有军官自百户以上全带走,这是防止他们串联闹事。
早朝,秦骁端坐龙椅,今日来的特别整齐,除了少数几个老家伙请假,其余人都到了。
朝堂上弥漫着股极为诡异的气氛,看起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
诡异的是,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奏事,他们都知道今天皇帝肯定会大发雷霆,所以这个时候
谁也不会去触霉头。
至于说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几个刺头跳出来硬钢,那纯粹是想多了。
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傻子,他们都知道什么事情改什么时候做。要是连这么点眼色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站朝堂。
秦骁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喝茶,整个大殿里只有他喝茶时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
这声音像锯子似的锯着勋贵心头,这些勋贵都是武将,几乎每个人都在五军都督府挂职。
而禁军同样也隶属于五军都督府管辖,他们每个人都逃不掉这个挂落。
区别在于,这个挂落的大小。
秦骁喝了整整两杯,每个朝臣都被折磨得欲仙欲死。
有的大臣忍不住擦汗,有的大臣忍不住打摆子。
他们心里也都清楚,皇帝自从上位以来,还从来没有对朝堂进行清理。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儿,他们之所以表现得温顺,只不过是争取一些筹码而已。
秦骁冷笑道:“好啊,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那今天的早朝就到这儿吧。“
”哦,对了,昨天晚上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龙骧捧日军是朝廷禁军啊,发生这么大的事,也该有些交
代。
魏国公,苑尚书,陈卿,你们三个主审,把事情弄清楚,退朝吧!”
魏国公主管五军都督府,算是军方代表。苑天麟是刑部尚书,陈宫是大理寺卿,这也算是另类的三司会审,不过这并不符合规矩。
按理来说,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都察院应该参与审理,这才是正宗的三司会审,可是没想到竟然让魏国公参与其中,这就很诡异。
魏国公听到这个任命,也是极度震惊,勋贵什么时候能参与审案了?皇帝这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下朝后众人纷纷跟魏国公打招呼,他一一应对,有些心不在焉,这种事情当然还是找几个老国公共同商议的好,跟那些文臣们能有什么话可说。
出皇宫后,魏国公追上秦国公的车子,邀请他去家里喝酒,同时也派人去找齐国公。
这三个都是老牌国公,交情非常好,这个时候当然应当在一起。
三人齐聚魏国公府上,四五个小菜,两壶小酒,边喝边说,齐国公最先沉不住气:“你们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这些勋贵,什么时候可以参与案子了?陛下到底意欲何为?”
魏国公身为勋贵掌门人,倒是没那
么沉不住气,他看向秦国公。
秦国公皱眉沉思,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意思,搓着下巴思虑良久,这才开口道:“莫非陛下是想让我们跟文官打擂台?”
魏国公断然否决:“不可能,那成什么样子了。”他眼珠子转几圈,连齐国公都不觉得有这个可能。
文武分治,这是多少年的老传统,如果让武官插手审查案件,那可是文官的传统势力范围,还不闹出大事来啊?况且文官怎么可能愿意分权?
再说,两个审查系统,到了地方上也没办法划分权限,根本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