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只顾着追究责任,并不怎么担心战败后果。
秦骁很蛋疼,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臣子们之所以如此积极,其实也是因为侯一鸣。
侯一鸣原本只是退休老头,逢年过节大家记起他,皇帝发些慰问品,大家关爱一下老年同志,也就足够。
可是他要回来,那就不是简单给个官职就能打发的,最起码也要内阁起步。
这样一来,内阁的位置就少一个,谁也不希望当那一个人。
秦骁很强硬表示:“诸卿还是先想想,万一潼关被破,京城该如何保卫才是。”
大家很不屑一顾。
潼关那是什么地方,历朝历代的兵家必争之地,你要争霸天下,却不经营潼关,恐怕会被人贻笑大方。
所以这么一个顽强的关卡,以匈奴人的水平怎么可能那么快破了呢?
就算真的要破关,起码也需要半年以上。
而无论是朝廷大臣,还是民间百姓,都不相信匈奴人胆敢深入内地半年之久,这与找死有什么区别?
秦骁道:“诸卿,此事不能不防,明日各位各抒己见,再议此事。”
众人反应过来,秦骁已经走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侯一鸣虽然领了新职,可
还在京城不是,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要弹劾有的是办法。
一时间关于侯一鸣的弹劾奏章如纸片似的飞向案头,直到有一天,一个头铁御史当众弹劾,被秦骁贬去顺天府做县令,众人才明白,秦骁这是要保侯一鸣。
顺天府就是京城,不要看这县令距离京城很近,可就是这样才让人痛苦。
虽然离京城很近,可却不算做京官。顺天府辖区内不是这个王爷,就是那个公侯,做县令为难死了。
侯一鸣上任后立刻展开工作。
他先调集剩余禁军,全面加强山谷县、历城县两处县城的防御,这是京城的犄角。
接着又全面加强京城防备,囤积大量物资于京城。
而对从京城外出的物资严加防范,谁也不能出去。
有些人自大惯了,仍旧大摇大摆出城做生意,被侯一鸣砍了好几个狗腿子后,这些人终于害怕,转身回城,顺手就是举报。
这些人都是权贵阶层,平日就算违法犯罪都理直气壮,更何况现在他们没有犯罪,只是正常做生意。
朝堂上吵得沸反盈天,整天跟一锅开水似的,托人说项的人数不胜数。
秦骁虽然一力压住,可是这么下去也
吃不消。
侯一鸣有些打退堂鼓,这一日进宫面圣,垂头丧气道:“陛下,臣罪该万死,此事,臣恐怕难当重任!”
秦骁气恼这些蠢货,又要安抚侯一鸣:“候卿说的这是什么话?左右不过是风言风语,候卿也认为朕做的不对?”
“臣以为陛下如此应对实乃正常。未虑胜先虑败,此乃兵法精要之处。”
“既然正确那就不要再推脱。认为正确那就去做,朝闻道夕死可矣,卿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侯一鸣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他担心的是皇帝会不会承受太大压力,可是皇帝这么说了,他就知道,皇帝这是铁了心的。
秦骁自登基以来,早就对京城里的诸多现象不满,所谓乱世必有妖孽。
京城里最近流行的是男扮女装,狎妓之风自然不必多说,男风也非常盛行。
一个大户人家不养几个娈童怎么出门?同僚面前你都没有地位。
这样的风气让秦骁想到的就是明末,东南那帮子人喜欢这一套。
此时帝国情景又不得不让他想到两个人,一个是于谦,铁骨铮铮于少保,另外一个就是赵桓,力挽狂澜宋钦宗。
他不得不防备出现这种可能。
他清楚知道,大约军方中出了问题,否则匈奴怎么可能那么犀利?
但侯一鸣采取的种种措施,都影响了达官贵人们的正常生活,大家享受享受不行吗?他们习惯了酒池肉林,吃喝愉快,突然卡住不让人出去,这谁能受得了?
不过这种喧嚣很快就消失,匈奴人仅仅只用七天时间就攻破潼关,直奔京城而来。
消息传到京城,满京城大乱。
很多人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经历过大战,对战争的敏感度已经完全丧失。
匈奴人,那就是一群野蛮人,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能直接到京城下耀武扬威。
平民百姓的反应不过如此,他们只想着逃出去,能活命。
可文武百官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直接懵了。潼关之坚,如何七日而下?
凡是村落聚集的城市,都有防御措施,城墙只不过是最基本的防御,护城河,拒马之流,这是稍微高级些的配置。
但是到了大城雄关那个层级,防护措施更加严密,守城器械自然不用说,城墙也不会建成直线的。
城头上配备各种防御器械,比如大锅、强弩,都是应有尽有。
城墙下方堆积着如山的屋子,全都是为了
城防。
可就是这样,还是被匈奴用短短七日就破了,这让他们怎么能够不胆寒?
这日大朝会,再也没有人提侯一鸣的错处,全都争吵该怎么办。
具体说来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坚守,另外一个则是迁都。
一些人认为应该迁都,他们的理由是,匈奴此来气势汹汹,而且拥有极强的机动能力,他们打不过,理应迁都,以待来日。
少部分人认为应当坚守,匈奴劳师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