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像一阵风似得进了哕鸾宫,指示小太监道:“打开箱子。”
几个小太监伸手进去捞箱子,本想着一只小箱子也不重,谁知道一拉竟没拉动,差点坐地上:“这箱子怎么这么重?”
两人齐心协力才把箱子拉出,打开一看几个小太监不由啊了一声,这箱子里赫然是个人,正是宫女柳儿。
她以一个奇怪姿势缩箱子里,骨头显然都折了。
张永惊叫道:“这怎么回事?”
“把人抬出来,葬了。”
秦骁说完便快步回了懋勤殿,将那日值守的宫女又提出来,“朕问你,那天你看到的柳儿的正脸了吗?”
“看到了。”
“她从殿中跑出来时你也看到了吗?”
宫女摇头,“那时柳儿姐心情不好,直接跑出去了,罪女看着她的背影,没看到正脸。”
他又把那日值守宫门的士卒叫来,问道:“你确定那天几个和尚出去的时候你仔细查过?”
“卑职确定。”
秦骁怒拍龙椅:“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查验过?进去七个人,出去也是七个人?”
“卑职……卑职不确定,出去时没有查验,只是感觉差不多。”
秦骁摆摆手,叫人下去,张永忙凑
上来道:“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骁道:“事情已经弄明白。那日皇后进了宫殿,柳儿进去,接着就闹了矛盾,不知道皇后用了什么法子,把柳儿关进箱子,换上衣服,假装是柳儿跑出皇宫。
然后又换上和尚的衣服,装扮成和尚出宫,除此外,朕想不出合理解释。”
张永目瞪口呆:“陛下,这……究竟为何?”
“此事着落在和尚身上,你派人悄悄去查那和尚,和尚的过去,朕都要知道,还有,米面油醋局的那个黄公公,你也好好查查,看到底有没有疑点,朕总是觉得,若是没有官府的人,此事不可能那么顺利。”
但皇后丢失的影响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影响朝廷稳固局面。
皇后母仪天下,突然失踪,总是引起阵阵议论,秦骁对外宣称皇后有失后德,废为庶民,打入掖庭宫。
所有知晓此事的人全部送出皇宫,找个隐秘地点安置。
就连永安公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情如此突然,以至于朝野上下都非常惶恐,一天数奏,秦骁全部留中不发,对此更无回应。
朝臣却不是这么想,皇后已经定了,而且刚刚没几天时间
,怎么能说废就废?连征兆都没有,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于是有人寻了李长阳。
他们的意思是,皇帝这么干是坏规矩。
李长阳却心知此事有蹊跷,回到家中,儿子谈起来此事,说道:“民间都传言陛下暴虐,此事于陛下名声不利。”
他厉声呵斥:“你该好好举业读书,这等事不是你能管的!”
李兑摇头道:“爹,这不是我说的,其他人都这么传。孩儿又不管事,陛下家事与我何干?”说完晃着脑袋出门找酒喝去了。
早上上朝,有御史凑到他身旁,道:“首辅大人,陛下这次事情做得如此任性妄为,有失人君之责,下官以为此风不可长。”
李长阳斜眼道:“此乃皇帝家事,我等做臣子的如何管?”
“皇帝哪里有家事?皇帝家事皆国事!”
“此事不要跟我说,我反正是不管。”
大家都看得出,指望首辅是指望不上,这个首辅就是个人形图章,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毫无主见,偏偏朝臣又扳不倒他,只能看着他逍遥。
秦骁用巨大威望,强行把此事压下去,但光压着不成,还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于是他宣布了两件事,第一件事,
就是宣布,册封徐文锦为皇后。
第二件事,编纂字典!
第一件事主要是在朝堂上引起轰动,魏国公乃是有罪之身,不但不削他的爵位,还让他成为皇亲国戚,有些人无法接受。
但是此事的影响仅限朝堂,御史上折子攻击魏国公,但秦骁一律不管。
争吵了几天,大家见皇帝这种态度,也就没人愿意继续攻击了。
事情已无可更改,册封大典一个月后举行,那魏国公的身份从此不一般,他们又何必要跟魏国公过不去呢?反正以后还要打交道。
但第二件事则引发巨大轰动,字典除《说文解字》外,其实历朝历代的韵书,都可以看作字典变种。
但无论如何,编纂一部这样的书,有很大功劳,是文化界的盛事。
早朝毕,秦骁召李长阳,徐茂书,礼部尚书张震,国子监祭酒王言、崇文阁大学士翰林学士刘文渊,翰林侍讲韩卫,五经博士沈一编等人至懋勤殿。
见礼完毕,每人坐定,秦骁道:“朕自登基以来,时日尚短,前朝史自有王博等人撰写,朕不须操心,但另有一事,朕实在不吐不快。就是《韵书》,本朝《韵书》成书自两百余年前,历经
变化,已不堪使用。”
“本朝地理广大,南北口音不一,交流困难,惟赖文字,然而韵书成书百年前,与今多有不合,南北交流误解颇多,学起来也困难重重。朕登基后,当广行教化,首先要做的,便是降低识字难度,是以,朕以为当编纂新《韵书》,以彰显我朝盛德。”
李长阳道:“陛下圣明,此乃应有之意,今人口音多有变化,确实需要新韵书。”
秦骁点点头:“是以今日召集大家,是有要事相商。新《韵书》朕以为,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