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呆愣在原地,怔怔的望着跪在地上的钱氏父子。
“世子殿下,可能各地习俗不一样,我想问问,咱大炎的官员每一个都像钱壮这般吗?”
赵轩脸色一红,尴尬的摇了摇头,“李才子说笑了,像钱壮这样的,在咱大炎那也是凤毛麟角。”
“不瞒你说,今日这种情况本世子也是第一次遇见。”
“现在他们不肯拿钱,依你看,咱们该怎么处置?”
“只办钱三通还是把他们父子两人都办了?”
赵轩说着,在脖颈处比出一个杀的手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身为端王世子,弄死一个千户可谓易如反掌。
李晨沉声道:“既然不肯赔钱,那就赔命,钱氏父子私自调动军伍,蓄意报复,就按照律法,该关的关,该杀的杀!”
赵轩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都杀了吧,这两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不如都杀了,还能省几顿饭钱。”
听到这话,钱三通面如死灰,猛地扑上前死死抱住了李晨大腿。
“晨爷,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那一切都是白少杰指使我干的,我只是帮他跑腿去找了
胡老大小的交友不慎,这才受了无妄之灾啊。”
钱三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昏天暗地。
李晨满脸嫌弃,将他一脚踹倒在地,“你老子都不管你了,求我有什么用?”
“罢了,看在你可怜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一命。”
“谢晨爷饶命,晨爷大恩大德,小的永世不忘。”
话音落下,钱三通如蒙大赦,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李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先别急着谢我,虽然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从今天开始,就蹲在这酒坊门前,抄写一千遍礼记,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回家去。”
“一千遍?”
钱三通傻眼了,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你不愿意抄?”
“那也简单,让殿下把你砍了!”
李晨冷酷的说道。
“别别别,晨爷息怒,我抄!我愿意抄!”
钱三通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哼,我是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先管好你自己,没有实力出来替人家寻仇!”
“是,晨爷教训的是,小的记住了。”
李晨回过头,看向嫂子苏晓月:“嫂子,去拿纸笔来,再给钱公子搬个凳子,让他慢慢抄。”
“这一千遍礼记,足
够他在这里写上一年半载了。”
“也算给咱酒坊弄一道特殊的风景。”
很快,苏晓月拿来了椅子和笔墨。
钱三通不敢犹豫,连忙接过笔墨,把椅子当桌板,蹲在地上抄写起来,样子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李才子,这钱壮怎么办?”赵轩上前问道。
“我和他无冤无仇,他都已经跟自己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那就放他走吧。”
李晨挥了挥手,懒得再计较。
钱壮再怎么说也是军伍的人,强行杀了他,总会凭空多出不少麻烦。
他眼下要做生意,不想树立太多的敌人。
“李才子都发话了,你还不快滚!”
赵轩瞪了一眼钱壮,厉声呵斥道。
钱壮缩了缩头,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赵轩回过头,继续问道:“李才子,我先前听钱三通说,此事乃白少杰指使?”
“这人我听说过,好像在阳城自诩才子,要不要今天这个机会把他一起办了?”
“敢给我的朋友玩仙人跳,真是活腻歪了。”
李晨摇了摇头道:“世子殿下的心意我领了,但对付一个小虾米,用不着那么大张旗鼓。”
“等以后有机会,我会亲自收拾他。”
白少杰毕竟是徐
正海的外甥,更是学政之子。
李晨不想闹得太僵,不仅徐正海夹在中间难受,还会和地方官员再起冲突。
反正白少杰早晚都有机会收拾,不急用这一时。
“那好吧……”
赵轩点了点头,只能作罢。
……
另一边,钱府。
“砰!”
又一个花瓶被钱壮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混账东西!”
“逆子!”
“这个扫把星,老子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到了世子殿下的朋友头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长眼的废物!”
钱壮眼睛布满血丝,盯着满地的瓷器碎片,脸色狰狞。
“老爷,三通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就在这时,一名妙龄妇人急匆匆闯进屋里,看到一片狼藉的屋内,顿时脸色大变。
“老爷,三通他,他真的如下人说的那般,被人给扣下了?”
“这个混账,没什么本事,还要替白少杰寻仇,最后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被扣下也好,这一次让他好好涨涨教训!”钱壮阴沉着脸说道。
“老爷,你糊涂啊,三通可是咱家唯一的男丁,为何不把他保下来?”钱三通的母亲何氏一听,顿时有些急了。
“保
下来?”
钱壮气的火冒三丈,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