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表情淡漠,手持圣旨走入门内。
谭耀祖怔了怔,皱着眉头下意识看向姚启明。
“姚大人…这人是?”
姚启明瞪了他一眼,脸色大变,二话不说,连忙小跑着迎上前,躬身行礼。
“下官江南道巡抚使姚启明,给韩公公请安,不知韩公公大驾,有失远迎,还望公公恕罪。”
韩公公瞥了他一眼,仿佛没有听到般,在小院中环顾四周,淡淡问道:“哪位是李晨?”
“我就是!”
李晨愣了一下,连忙站了出来。
韩公公见到李晨,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李公子,老奴先向你道喜了。”
说着,他不等李晨询问,当即清了清嗓子,拉长音调。
“陛下有旨。”
“草民李晨接旨。”
李晨心中一喜,连忙跪地接旨。
其他人见状,纷纷不敢怠慢,接连跪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以来,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朕为天地之主,万民之父,深感贤才乃治国之根本,今日特赐有功之士以封赏,以表朕之嘉许,鼓舞天下忠良。”
“阳城县令徐正海之婿李晨,忠于国朝,一心为国,为朝廷进献利器马蹄铁,功绩卓著,特
封赏李晨为平阳男爵,赏赐良田百亩,白银万两,享封赏之誉!”
“皇帝诏,钦此!”
静!
韩公公圣旨念完,整个小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望着李晨。
“哈哈哈,好啊,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真是天佑我贤婿!”
徐正海猛地松了口气,释怀的放声大笑。
谭耀祖却是目瞪口呆,咧着大嘴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晨之功最多免罪,为何能赏赐爵位!”
“我不相信!”
谭耀祖宛如疯了般,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李晨嘴角上扬,当即叩头,双手接过圣旨。
“臣,李晨叩谢圣恩!”
徐正海仰天长笑道:“好啊,谭耀祖,姚启明,睁大你们两个的狗眼看好了,现在我贤婿成了陛下册封的勋贵,爵位在身,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大炎律令,朝中勋贵之罪,需要上交三司会审,交由陛下亲自决断,就算是巡抚衙门,也无权干涉!”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想要抓我贤婿,还是先到宫中找陛下请旨吧,到时候对簿公堂,我看你们还有何话讲!”
“你……”
“徐正海,你找死!”
姚启明脸色大变,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韩公公回过头,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姚启明。“姚巡抚,你身为江南道巡抚,不在衙门处理政务,好好为陛下牧养生民,跑到阳城来做什么?”
“韩公公,姚大人不远千里奔赴于此,只是为了栽赃陷害于我,他的义子谭靖霖当街抢我嫂子,我一气之下,将其当场斩杀。”
“知府谭耀祖官报私仇,便给我扣下了勾结白莲教的帽子,徐大人不畏强权,执意护我,也被他们给当做贼寇一般拿下。”
“韩公公,我冤枉啊!”
“我一心一意为民做事,没想到却遭此奸贼陷害,请朝廷为我做主!”
李晨站起身,指着谭耀祖和姚启明两人,声嘶力竭!
“没错,李公子此等良善之人,我钱壮以前糊涂,但如今却被他的气度折服。”
“姚启明和谭耀祖这两个狗官,臭不要脸,做出这等恶贯满盈之事,真是枉披了这张人皮!”
“请韩公公上报陛下,让陛下为李公子做主啊。”
钱壮更是宛如死亲爹一般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韩公公脸色动容,冷冷的瞥了
谭耀祖和姚启明两人一眼,淡淡道:“今日之事,咱家都记下了,等回了宫里,定会一五一十禀告陛下。”
“李公子先前所做之事,咱家也有所耳闻,如此忠君爱国,为民操劳的一位才子,竟然被你们这群人打为白莲教徒!”
“你们二人当真是用心歹毒,其心当诛!”
姚启明听着韩公公的训斥,顿时脸色惨白。
别人不知道韩公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他却一清二楚。
韩公公年轻时乃是陛下手中最勇猛的战将,勇冠三军,那年陛下御驾亲征,不慎中计,身陷绝境之时,韩公公舍命相救,那地方受了伤。
后来陛下大获全胜,班师回朝,本想加封韩公公为异姓王,可韩公公却自愿选择入宫,常年伴随陛下左右。
这些年,朝中臣子对其尊重程度,丝毫不异于陛下!
若他回去,将此事禀告天子,只需稍稍发表自己的看法,陛下雷霆大怒,他姚启明可就真的完了!
到那时不仅官位难保,搞不好还要被砍了脑袋。
“韩公公,下官冤枉啊!”
姚启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都是他,谭耀祖,是他在我面前进献谗言,下
官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这才做出这般糊涂事。”
“下官一时糊涂啊。”
姚启明说着,竟跪爬到了李晨和徐正海两人面前。
“啪啪!”
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徐大人。李公子,是我瞎了眼,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