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派出所你还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公事公办了!”公安同志厉声开口。
女人总算意识到了闯了大祸。
再看看被自己打了的那孩子嘴角挂着鲜血的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这孩子是瓷器做的?打一下就成这样了?
女人那双吊三角眼闪烁着震惊和胆怯相掺杂的神色,看起来就有些害怕了。
方华可不管对方怕不怕,拉着弟弟方志国哭的更响了。
方志国一直被姐姐和妈妈保护的很好,所以一直是比较傻白甜的那种,除了饿肚子,几乎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在别的孩子都要去割猪草挣工分的年代,他只需要待在家里等着家人投喂就行。
这个家除了吃不上饭,其余的对方志国来说不要太舒服。
这么舒服环境下养成的人就比较单蠢,见姐姐哭的这么伤心,还真以为自己被这巴掌扇的快死了。
那嗓子嚎的,隔壁村死人了哭丧都没有他响。
公安同志一脸头疼的看向不知所措的女人,又看了看方华。
“好孩子们,别哭了,那你们说说,要她赔多少吧?”公安同志也觉得这两个孩子不容易,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不说,连衣服都破了。
“我弟弟这么严重,还流血了,我可能要带他去看一下医生,你们知道的,现在去看医生不便宜,给我们五块钱就……”方华抽抽噎噎的开口,眼泪还在边说边流。
“多少?你说多少!”女人听到方华说的数目,声音都尖锐了不少。
“五块钱啊……那可是上医院,万一我弟弟很严重,医生让住院的话,可能五块都不够啊。治疗费去个几块钱都是正常的,还有住院费……”方华有些为难的开始核算了起来具体住院的话要多少钱。
越往下听女人越是心惊胆战,到了最后,直接打断了方华。
“等等!别说了!五块就五块!五块给了你,你就不告我了吧?”女人怕极了,生怕这小贱人再说下去自己可能要给出几十块了!
她家一年都没几十块的收入啊!
想到这儿,她咬咬牙,从鞋底抽出了自己珍藏许久的零钱,哆哆嗦嗦的数出了五块钱递给了方华。
方华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伸出手一把将五块钱给抽了过去,然后冲着公安同志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公安同志!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和弟弟就被人给欺负死了也不会拿到这赔偿金的。也希望这位阿姨以后不要做这样为难孩子的事情。我们都是好孩子,知道拾金不昧的重要性。”用一毛钱换取五块钱,这笔买卖真是挣大发了!
在这个钱无比值钱的年代,五块钱至少可以保证她们家一两个月饿不到肚子了。
“听听!你这觉悟还没有两个孩子高!你赶紧带你弟弟去看病吧!这女同志还要留下来接受批评教育。可不要以为赔点钱就行!”公安还是有正义感的,自然不可能让对方简单的给钱了事。
欺负烈士遗孤,这属于是思想觉悟方面的问题。
没有那些牺牲的烈士,哪儿有他们现在安定的生活?
“谢谢公安叔叔,也谢谢这位阿姨,希望以后你能改邪归正。做一个好人。”方华说完,又给这女人鞠了一躬。
做戏要做全不是?
公安更是满意了,微笑着挥了挥手,催促她赶紧带弟弟去看大夫。
方华这才带着方志国离开了派出所。
“阿姊快带我去看病吧!我一定要死了,好疼啊!”方志国哭唧唧的跟着方华出了门。
却没曾想,方华并没有带方志国出门,而是继续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方志国惊呆了,“阿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赶紧的,别等到咱们到了烈士办都关门了!”方华丢了方志国一个白眼。
方志国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颊,委屈坏了。
“阿姊不是你说我被打的很严重,要去看医生吗?”方志国指了指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不可思议的问道。
“别闹,咱们什么出身?不过是挨了一个耳光,只是咱们家的人伤口比较显眼。这是家族遗传,实际上没什么事。你忘了?刚才你在家里我还扇了你一耳光呢?”方华拉过方志国在方志国的耳边说了一番。
方志国更是迷惘了,不解的看向方华,“我既然没事,你干嘛要管那阿姨要这么多钱?”
“废话!她不是你娘不是你亲人的,凭什么扇你?就算是娘和亲人也不能随便扇你!不让她出点血,她还以为自己是旧社会地主婆呢!想打人就打人,我当然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涨涨记性!更何况,这五块钱够咱们买多少粮食了!”方华指着被自己藏起来的五块钱喜滋滋的说。
方志国这才如梦初醒,“阿姊你说的对!让她长长记性!她打下来可比阿姊之前打我疼多了!”
方志国捂着自己的脸颊,确实比姐姐打的疼多了。
“废话,她是外人,打你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我是你阿姊,还能真下死手?”方华说完还不忘PUA一下这个单纯的弟弟。
方志国这单细胞生物果然被方华的话感动坏了,“嗯!我就知道阿姊对我最好!”
“那咱们继续走吧!快点,去了烈士办,咱们能拿到更多钱,买到更多粮食,这个冬天就不怕饿肚子了!”虽然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南方,冬天极少下雪,可也有冷的时候。
再加上她记得之前爷爷奶奶告诉过自己,在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老家曾经下过雪的,那一年的雪很大,都压塌了电线。
具体是哪一年下的雪,爷爷奶奶也没记清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