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站在棺材边上,看着棺材里的老伴儿,哭的泣不成声。
虽然他和她之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没有任何感情。
可到底他们两人相伴走过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就算没感情也处出感情了。
更何况在这个夫妻需要相互扶持才能度过一生的年代,他们的感情也早就超过了普通刚结婚的小两口。
看着陈父哭的如此哀伤,陈章瞬间心如刀绞。
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陈母,觉得陈母只是吓唬吓唬自己,不敢真的去吃耗子药。
可哪儿想到,陈母为了阻止自己迎娶思璇这么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吃耗子药。陈章虽然记恨母亲前世和今生都强硬了拆散了思璇和自己,但是他真的没想过去逼死自己的母亲。
这一刻陈章的内心都崩塌了。
站在灵堂外面迟迟不敢进去,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甚至只敢躲在角落里。
“阿妈!你怎么这么傻啊!大哥要娶谁你就让他娶嘛!你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命啊!”陈真也是哭的响亮。
不仅哭的响亮,还将陈母的死因给大声说了出来。
过来吊唁的人听到陈真的话,那一双双眼睛都忍不住瞪的老大,一副恨不得从陈真的嘴里听到八卦消息似的。
陈真注意到了大家的视线,眼皮掀了掀,心里还挺激动的,正打算继续哭诉。
结果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他脸上。
“读书都读到狗脑子里去了?他妈的这是什么场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什么叫你大哥的事情?你大哥什么事情?陈真老子告诉你,老子这家要是因为你这蠢人散了,你也老子滚出去!”是陈父,他虽然舍不得自家老婆子,可到底人已经走了。
死了的人死了,但是活着的还要活着。
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这个家被死人给搅和散了?
更重要的是,和大儿子闹僵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指望老二和老三这两个白眼狼能看自己一眼?
呵呵,那还不如等着活活饿死算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世上唯一会理自己,照顾自己的人只有陈章。
“阿爸,你这……”陈真傻眼了,捂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父。
“混孩子就喜欢瞎说,你们别听他的。都是他们阿妈走的太匆忙了,几个孩子没走出来。”陈父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更是遵从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怎么可能将陈母的死因去公之于众。
“诶?阿章?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啊?虽然分家了,可到底是你阿妈啊!赶紧进去拜一拜吧!”尽管陈章已经足够躲着了,可还是被人发现了。
那人招呼陈章进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门口。
被人发现,陈章也是绷着脸进来了。
刚进去,膝盖一软,身子就跪了下去。
刹那间,泪如泉涌,脑袋磕在了地上,久久没能抬起来。
嘴里一直颤抖的低声说着对不起,不过这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好孩子,你阿妈的死跟你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陈父走近陈章身边,将陈章给搀扶了起来。
陈章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被陈父搀扶了许久才搀扶起来。
可整个人还是哭的跟孩子一般。
陈父长叹一口气,好一通安慰,才彻底控制住了陈章的情绪。
现在是严打的时代,就算办丧事也不能办的太招摇。
更何况,陈母属于横死,横死的自然更加不能办的太招摇了。
只是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在家里停放七天之后,这才找了族里的几个年轻壮劳力将棺椁入土为安。
只不过陈家的祖坟在山上,从象村到山上还要走一个多小时的水路。
下葬当天,陈家人和陈家几个族人订了两三艘船,浩浩荡荡的将棺椁先从水路运过去,然后再由壮劳力抬到山上去下葬。
方华和方志国两人站在河边,看着这段时间瘦了一大圈的陈章跟着队伍面如缟素的离开了。
“你师父没事吧?”方华看着船只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方志国。
“能没事吗?眼瞅着要到手的师母没了,师奶还走了。你说他能没事吗?”方志国也是看着他们船只走远,长叹了一口气,“阿姊,你说咱们啥时候可以继续坐船去县里逛逛啊!我想去县里的供销社看看。”
“方志国……”方华满头黑线的看向弟弟,“你师父伤心成这样了,你倒是还想着出去玩?”
“不是阿姊你说的吗?要劳逸结合啊!”方志国理直气壮的开口。“而且我师父说了,给我放一段时间的假。他会通知我什么时候继续开工学。”
“行吧!那明天咱们去一趟县里。”方华一口答应了。
话说她也想去县里看看,主要是走走门路,拿出一些空间仓库里的东西去卖。
看看能不能挣点钱。
空间仓库里的东西拿出来之后立马就补齐的,根本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且她也要给家里置备点东西了,这些东西总也要有个出处的,这么贸然拿出来,且不说会不会被有心人士发现。
就是被方母发现,把方母给吓到也不合适啊!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方母说的好像也没错,这天气是真的有些反复无常啊!
一下冷一下热的,如果不是方母是个知冷知热细心人,她和方志国都能感冒好几茬。
所以棉衣棉服务必要准备的妥妥的,她可不管供销社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