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呆着,师兄他非要跑出去买酒,路上还和人打架,你对得起师父的信任吗?”
面对正气慨然的指控,林恢差点给气笑:“苻老幺,不要逼我动手。”
“口气还挺大!来来来,千万别客气!”
“我不跟傻子说话。”林恢站开了些。
“我却正好相反!”苻辛夷主动往上凑。
“别闹!”晴朗一人脑门上敲了一记,“你们以为小恢是谁派过去的?我会让淘沙阁占你们便宜吗?!”
“……”辛夷和阿襄又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你都知道了?”
晴朗露出“这不废话吗”的表情。
“你一夜没睡?”二人更加惊诧。
“为师是刚起。”晴朗淡淡道。
“你这么早起来?”二人悚然。
……啧。
是是是,我没睡我没睡行了吧!看破不说破难道不是最基本的礼节吗?
她呵欠打到嘴边,忽然缓住,愣愣地问:“公孙姑娘眼睛怎么红了?”
方才因为她半垂着头,所以没发觉不对劲,此刻仔细一看,可不是么,红通通的,像描了眼线一样。
“啊?”公孙襄后知后觉地摸了摸眼角,“可能是风吹的吧,严重么?”
“……还好。”晴朗左右端详一阵,下了结论。
公孙襄心里一叹,或许以前还抱着一些天真的幻想,可今日一战后,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今后像这般站在门口谈天说地的日子,怕要变成忙里偷闲的享受了。
晴朗拍拍脑袋:“我忘了说,方才见着金寒了。”
“谁?”公孙襄睁大眼睛,目光从被风扯散的花枝上抽回来。
“……虽然我不认为自己会看错,要不你亲自去看一眼?”
话音未落,公孙襄拎起裙子健步如飞,她跑跳的动作像猫儿,衣角拂过大朵的茶花,盛开的红灯笼挂在枝头“簇簇”摇摆。
……
冥顶山下,华阳宫王其志拳头紧握,眼中闪动着无声的警告:“花二公子,百忙之中还有心管别人的闲事,真令王某佩服呀!”
“王大哥借凶兽之手杀害同门,在下也是闻所未闻。”花无垠寒声对峙。
“哼,这小子吃了月分秋的药,反正也活不长了。倒是你,如此袒护于他,难不成与沧海教也有勾结?”王其志的话语像一把黑火燃烧得无声无息,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
花无垠一听,皱起了眉:“向晚,你看他还有救吗?”
“有的,这里不方便,先把他架回去。”
王其志见对方毫不在意自己的威胁,忽然有种被轻视的感觉,怒声斥道:“花无垠!别以为自己算哪根葱,就你这样,永远也比不了花知源一根寒毛!你就只配跟在他屁股后头,舔他吃剩的饭!”
花无垠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然而他泛白着脸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另一个人已经腾地发作了:“王其志!你这无知无耻、嘴眼歪斜、猥琐龌龊的混蛋,你又是哪根葱敢跟我哥如此说话!”
王其志气得浑身发抖:“哪里来的泼妇,今天小爷非得教训你不可!”
“呸!你也配称爷?找抽是吧!”花向晚眼底火光窜起,下个瞬间狂风尖啸着将他掀起,重重地拍在墙上。
王其志浑身大痛,鲜血不知从何处淌出来。“你……逞……凶……伤人,宫主……不会……放过你……”
一道苍白的霹雳裂贯长空,花向晚脸上杀意四溢,引来了很多人指指点点。
电光石火间她往后一闪,乌金扇和利剑发出刺耳的碰撞。
“花向晚,休伤我师弟!”
“呵,”花向晚望向来人,讽刺地一笑,满面寒气慑人,“比起算账,不先看看他死了没有吗?”
“你!”
华阳宫人暴怒,正要动手,一队术师忽然硬生生插入他们之间。“几位,大敌当前,不如先解决了这些凶兽,之后你们想怎样了结都请便,如何?”
“哼,我华阳宫誓不与姓花的为伍!”华阳宫人甩袖而去。
“几位,擅自行动可能遭遇危险,几位……”
劝架之人摇头,心情凝重地扫了花向晚一眼,花向晚不客气地瞪回去:“看什么看!”
花无垠拍拍她的肩,想要说什么,又叹口气,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们救下来的那个华阳宫弟子爬起身,狼狈地整理衣襟,胸前三道血淋淋的兽爪印:“今日若不是两位,白骏之必死无疑,大恩大德,在下定然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