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言走了。
我被留在了气氛糜烂的总裁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我孤单单的，恨不得直接从陆氏集团这顶楼跳下去。
小美接到陆墨言电话到陆氏集团接我。
她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她心里的男人典范霸总典范宠女人典范其实是个衣冠禽兽。
小美被我凄惨模样惊得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十秒钟，她吞吞口水，弯腰去捡地上衣服。
捡起来一看，残破到连抹布都不如，又扔了。
小美脱了自己外套暂时遮住我身体。
“曦曦你先忍一下，我打电话找人送衣服过来。”
我窝在不堪入目的沙发中，双臂抱着双腿，身体团成一团，一言不发。
小美陪着我，她极力想控制情绪，依旧忍不住长吁短叹。
“怎么搞的……”
简单四个字，恶狠狠刺进我的心。
我也有同样的问题。
怎么回事呢？
我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妓‘女都不如的状态？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想着想着眼泪无声滚落。
半个小时后，小美给我穿上了衣服，她搀扶着我，我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陆氏集团。
回去的路上，小美三番五次张口，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默默抹着眼泪，也是什么都没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超凡脱俗，或者是决绝的人。
我有太多在意的人，太多在意的事情。
换言之，我这个俗人浑身都是弱点。
对陆墨言来说，他掌控我，比呼吸都简单。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这是司机自己决定的目的地，百分之百来自陆墨言命令。
小美先下车，又把我扶下车，她小心翼翼搂着我，护送着我。
别墅门口，我们遇到顾雪柔。
顾雪柔还是淡妆素抹，黑色长直发白色亚麻长裙。
很简单。
很美好。
清纯女神范十足。
顾雪柔看到我就笑了，然后她变得高高在上，阳光灿烂地松了口气。
“姜曦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的私人物品呢。”
我看到了门口不远处用编织袋装在一起、堆在一起的行李。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带着我的东西离开？”
顾雪柔说：“你能不能离开主要取决于我是否高兴，伺候我吧，大明星。”
她说完就走，骄傲得意如白天鹅。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美气得半死，低声咒骂：“妈的！哪来的白莲花，曦曦你等我一下，我来问问陆墨言这是怎么回事。”
我拦住准备打电话的小美说：“别，别这么做。”
小美问：“为什么？”
我看着她咬唇，憋了半天，强忍着委屈说：“你也看到了，我和顾雪柔在长相上异曲同工，我今天太疼了，我害怕，她在这里很好，我不想她从这里离开。”
小美显然还一心认为我是陆墨言此生挚爱。
所以她在听到我的话后愣住了。
好一会后，小美才反应过来，局促到六神不安。
我轻轻拍了拍她道：“我们进去吧，我太累了想睡觉。”
小美点点头。
我以为顾雪柔来了后，陆墨言就无暇全心全意扑在我身上求欢。
我不敢招惹顾雪柔。
我谨小慎微地伺候着顾雪柔。
顾雪柔在挑拨离间这件事上真的非常非常努力。
她只要能见到陆墨言，便会不厌其烦地吹耳旁风。
可惜效果一般。
我甚至觉得陆墨言是故意的。
他故意让我当小心谨慎的小丑。
他故意纵容顾雪柔表里不一的飙演技。
顾雪柔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物质上享受了与我一样的待遇。
然而陆墨言从未进过她房间。
只要陆墨言在别墅留宿，一定孜孜不倦地粘着我。
我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也不会再因为他的温柔体贴大度俊美而心起波澜。
我又一次被迫穿上我并不喜欢的素净缎面礼服。
陆墨言亲自替我梳理头发，亲自为我戴上整套的白色海珍珠首饰。
最后他把他钱包里视若珍宝的照片取出来给我看。
“曦曦你看，你比顾雪柔更像我的挚爱。”
照片里的许柠希十四五岁的模样。
陆墨言也是一脸校草感的青涩。
场景是中学圣诞舞会的草坪。
许柠希的衣服，耳环，项链，都在我身上。
从我知道许柠希的存在，到现在三个月过去了。
整整三个月，我在顾雪柔那里忍辱负重，我在陆墨言这里乖巧听话，我一度麻木到连痛经都没了感觉。
忍了一百多天。
情绪在这一刻完全失控。
我猛地起身，直接推开陆墨言。
陆墨言原本痴迷地盯着手里照片，被我推到他才回神，意识到我要跑，他第一反应是去房间门口。
他不会让我轻易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