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我不像许柠希了吗?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虽然我无法从他染满炙热欲’火的双眸中看清自己的脸,但我知道我此刻眼神一定空无一物。
本来我这里有陆墨言。
他在我的眼里,在我的世界,霸道占领了所有高地。
后来他走了。
他带走了一切,留给我一个空壳子,以及绵绵无尽的残忍无情。
我咬唇一言不发,默默忍受着身体各处数不清道不明的疼痛。
卧室空气中本来有浅浅淡雅的迷人香氛,那丝丝缕缕幽香逐渐逐渐消失,最后血腥味萎靡味弥漫,气氛变得暧昧而浑浊。
疼可以忍。
而且人体对疼痛耐受力并非一成不变。
经历多了,体验多了,痛觉会失敏。
可人身体潜能有限,都是真皮真肉的大活人,谁也不能一直被折磨而毫发无损乃至保持清醒。
陆墨言抽身离开那一瞬间,我有感觉,不是解脱,而是悲戚。
我想睁眼,想看看他。
没劲。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除了痛苦就是酸软。
不管我如何努力,眼皮始终没有抬起,哪怕是条浅浅细缝都没有扩开。
我以为陆墨言结束了,便会像上一次一样直接离开,对死鱼般的我不管不顾,放纵我躺平,直到被别墅内负责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发现。
我没有力气,大脑还算清醒,就在我准备放松睡觉的时候,身侧床垫再次被压塌。
下一秒陆墨言强势来袭,他双臂抱紧我,把我身体团成熟虾状态,他还不解气,他短暂离开了一会会后又来了。
“姜曦,这是你自找的。”
我痛不欲生。
泪水从紧闭眼缝中狂涌而出。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陆墨言是什么时候对我抛下饶恕大恩。
等我思绪再次回归时,睁眼卧室内一片昏昏暗暗,看光感像是晚上,窗帘与窗帘缝隙中能看到一抹耀眼夺目的金黄色光芒。
我尝试动了动。
疼得倒吸凉气。
我吸着凉气强行起身,轻薄丝绸鹅绒被从身体滑落,低头一看,胸’前全是隐隐渗血的鞭痕,本就丰满的地方,更是高高肿。
不只是身前。
全身上下基本都一样。
就连大腿内侧也未能幸免于难。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我才用凉水冲了脸,纯素颜鹅蛋脸上挂着朵朵水珠,大眼尖脸额头饱满鼻子秀气又高挺发际线一圈有毛茸茸小碎发,面部肌肤白里透红,异常细嫩白皙。
脸有多单纯干净,身体就有多狼狈不堪。
现在我干净的,只有一张脸。
脖子上都有一圈掌印。
心里又酸又涩又苦。
眼睛也干涩发酸。
一滴眼泪都没有。
不知不觉中,我好像已经接受了现实。
陆墨言把我当替身就当吧。
陆墨言不爱我就不爱吧。
陆墨言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尽管随意吧。
我,无所谓了。
放到过去,哪怕是后颈出多处一两个暧昧吻’痕,我都会用遮瑕用粉底用丝巾用高领打底衫等等各种方法遮挡,我不好意思被人看到陆墨言‘爱’我的证据。
现如今,我洗了个澡,穿上了吊带真丝睡衣,把头发高高绑成丸子状顶在头顶,踩着拖鞋大大咧咧地下楼。
路过的佣人看到我惊讶侧目。
我笑眯眯看着她们打招呼:“下午好呀。”
两个佣人登时如同见了鬼,结伴匆匆忙忙跑开。
菊嫂听到我说话的声音,从她工作的厨房跑出来,边跑边美滋滋地道:“姜小姐啊姜小姐,你可真能睡,太阳都快下山了,你才起床,睡那么久,肚子不饿呀,你要是饿瘦了,陆……”
未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
菊嫂看到我也愣住了。
我又对菊嫂露出灿烂笑容道:“我饿,很饿很饿,所以我洗好澡就来找你了。”
菊嫂一双眼睛不算大,很亮,很精明。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在我这里上上下下,检查个没完。
我一字一顿道:“菊嫂,你在听吗?我说我饿了,有吃的吗?”
她后知后觉地回神,稍微回味了一下,迅速道:“有有有,你要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热的还是冷的?”
我大手一挥说:“你就按照许柠希的口味准备,许柠希小姐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然后要快一点,我感觉我随时都有饿晕的可能。”
菊嫂说:“我看你确实有随时随地晕倒的可能,但不是饿的,你看看你的模样,我儿子从缅北逃出来那天都没有你惨。”
我歪头问:“我哪里惨了呀?”
菊嫂一本正经地道:“哪哪都惨!”
我若有所思地说:“是这样吗,那我还真倒霉……”
菊嫂能看到我的惨,看到又怎么样呢,除了不痛不痒说两句话,她做不了其他。
我坐在餐桌前,看不下去的佣人拿来披肩,她用披肩盖住我肩头道:“姜小姐,虽然陆先生现在不在,但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犯了五次景园大忌,我们暂时不会向陆先生汇报,还请你多加注意,不要再随意地提起那个名字。”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