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会放过你。”
杜预淡淡道:“多谢大人关怀。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老大人只要借此东风,狠狠剪除太平道在扬州的势力,让扬州百姓有一丝喘/息之机,让他们不至于肆意吮/吸民脂民膏。就足让学生欣慰了。”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天空云层之中,九霄之上,回荡声声。
杜预充塞胸中的浩然正气,流溢其闻,元气淋漓,词气滂沛,笔力遒劲,格凋沉雄!
扬州之上,全是这句话。
扬州百姓,纷纷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心悦诚服,拜服在杜预之下。
“杜案首!”
“为了揭发妖道,打击邪祟,杜案首甘愿为我扬州生
民,得罪太平道和朝廷!”
“我读书人,佩服无地。”
黄劭身体猛然一颤,难以置信看着杜预。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若有所思,低头沉吟,眉头越皱越紧,眼眶一红,表情也严肃起来。
王异已经被震惊的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里,反而淡定许多。
杜预这种随口冒出、震铄古今、浩塞天地的诗词,简直不要太多。
但这一次,文渊阁还是被震动了!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此句,镇国。”
“当列下月圣刊,卷首语!”
所谓圣刊卷首语,便是一个月天下最激昂之文字、最壮烈之情怀,选出一句话,列在圣刊首页上。
甚至,圣刊还要为此写一个编者按,请封圣的圣人进行点评和评论。
如此隆重的礼遇,自然绝非一般人能得到。
圣刊也未必月月都有卷首语,一年能有一期,已经不俗。
但杜预这句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却被文渊阁评为一句镇国,特殊奖励为卷首语。
奖励,自然也超过一般圣刊文章。
王异叹了口气。
她已经不奢望,弟弟王伦能在书山,击败杜预。
哪怕王伦拥有杜预不知道的诸多秘宝,乃至家族倾尽全力打造的各种计划。
任何寒门士子,都无法击败琅琊王家的嫡子。
但杜预,不光不是寒门,王异觉得他甚至不是人。
这种随便一张嘴,就给你诗成镇国,你怎么破?
不光是扬州,杜预这句镇国,快速传遍了大江南北。
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句话,一气呵成,俨然大河奔流,滔滔东去,气势雄浑、意蕴雄威!
读之,令人发自灵魂战栗。
不光百姓、读书人,连不少官员听到,都泪流满面。
不光扬州如此,连东吴、
南越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人沉默,赞叹杜预为扬州百姓、百万生民张目,不惜得罪朝廷、权贵乃至仙门。
不少吴越百姓,都为之倾倒。
“杜案首,气所磅礴,凛烈万古!”
“杜案首,其心如日月,生死安足论?”
“家有诤子,不亡其家,国有铮臣,不亡其国。”
“我国,怎么没有杜案首这等襟怀正气,柱天维地的高大之人?”
“此句,既浑灏苍古,又顿挫扬抑,回肠荡气!”
数国之读书人,纷纷慷慨悲歌,书写下杜预这句,挂在书堂上,予以自勉。
黄劭盯着杜预看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好一个杜震国!”
“好一个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就凭你这句话,我黄劭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狗苟蝇营之辈?”
“这次拼着扬州知府不做,也要将太平道这些妖道的势力,赶出扬州去!”
“干!”
他大袖一挥,回头喝道:“此案,铁证如山、已成铁案。本官怀疑太平道在扬州其他地方,还有余孽,暗中窥伺我百姓生魂。行文扬州将军,调动扬州驻军,配合三班衙役,给我/日夜速查,清查扬州可还有此等骇人听闻之事!犁庭扫穴!涤荡奸邪!”
他一声令下,扬州衙役大张旗鼓,行动如风。
扬州军队随之闻风而动,铁骑四出。
太平道在扬州的各处道观,倒了大霉,遭了大重。
只是短短三天,就有上百家道观,被官军和官府搜查。
衙役、官兵们冲入道观中,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翻箱倒柜、彻底搜查。
虽然没有查出与玄剑道人这种“掠夺生魂、供他修炼”之类,骇人听闻的故事,但却在不少道观中顺势搜查出诸多不法之事!
例如,一家道观中,竟然找到了几十个上香失踪的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