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羞地无地自容,咬牙跺脚,对杜预狠狠道:“好言难劝该死鬼。我仁至义尽,你一意孤行去找死,我也没有办法。今日,别过!”
她拱拱手,头也不回,竟然走了。
众秀才也愣住了。
想不到,王异竟然说走就走,真的走了?
自从离开滁州,她就狗皮膏药般贴/上来,哪怕中间遭遇了诸多灾厄凶险,也没有离开,谁知到了金陵,反而走了?
“啊?她这是怎么了?”
冯勇疑惑。
赵明/慧也不懂,钢铁直男一个,满头小问号。
还是宋佳霖鸡贼,脸上顶着一个脚印,挤眉弄眼道:“这还不明白?这女人分明是暗恋咱们杜案首,又觉得林星河被贾府抓走了,要回无望,她机会来了,就想趁虚而入呗。”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说书的扇子,滔滔不绝道:“哪想到杜预情深似海,情比金坚,一定要救回林星河。她暗恋又败露,实在不好意思留下,就走了呗。”
最后,他竟然摇头晃脑,还吟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只是想不到,王家小姐王
异,从来都是冷酷女魔头,精明算计的【王家女】人设。竟然也被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杜预杜案首所吸引,如此痴情,却错付东流,可叹,可怜,可悲····啊!”
他没说完,就被杜预一脚再次踹飞。
杜预整理一下头巾,淡淡好笑道:“别听他瞎说八道。我只明明白白做人,堂堂正正行事,哪有那么复杂?我未婚妻被贾府捉走,今日去讨要回来,乃是堂堂正正之事。”
杜预说到做到,还真的找人问过贾府所在,径直走向贾府所在荣宁街。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下,事情闹大了?
众人看向宋佳霖。
他两脸都是脚印,一摊手道:“想不到,杜预还真去啊?”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杜预去找贾府的麻烦,这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
但没想到,杜预这么刚?
孤身一人,就这么简单直接、单刀直入,去找贾府要人?
这不是王异说的,以卵击石吗?
众人急忙跟上去。
杜预说干就干,真的直接来到金陵城最富庶的一条街——荣宁街。
此地,乃是荣国公府、宁国公府所在,也是百年贾府、权倾朝野的根基所在。
整条街,都是贾府的地盘,两侧所有的房舍,屋连阡陌,节次比邻,都是贾府的房子。
贾府之大,可想而知。
行走的也都是贾府的下人,巴结、伺候贾府的人,送货之人,热闹非凡。
贾府之富贵风/流,甲于
金陵,贾府的金碧辉煌,同样覆盖半座金陵。
每日,光是贾府采买所需,便要耗费数万两白银。光是贾府下人丫鬟,便有数千之多。
在门口,还有不少清客。
清客,也叫相公,是攀附富贵人家的帮闲文人。
这些人攀附在某个权贵家中,成为人家的宾客,通过主家供养,并利用主家人脉和推/荐,进入官场做官。
说白了,就是依附主家的一条狗。也有人称“篾片相公”,指专门供人取消娱乐,占便宜之人。
这些清客肯定自抬身价,自称“座上宾”。
杜预走到大门口,径直敲响贾府大门。
门房和清客们,大惊失色。
想不到来了一个破衣烂衫之人竟然敢叩贾府大门?
“喂喂,你是谁啊?”
一个门房冲了过来,气急败坏:“你不想活了?竟然敢直接叩门?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不是荣国公府?”
杜预转头。
一个清客趾高气昂道:“你都知道,还敢随便乱叩门?赶快滚蛋,趁着贾府的老爷们还没听见,否则你想走都走不了。”
杜预淡淡道:“哦,那就对了。”
他沉声道:“滁州,杜预,要见我未婚妻林星河!”
这下,半个贾府都听见了。
内容,过于炸裂。
整个荣宁街,都沸腾了。
清客、门房、奴役面面相觑。
他们在贾府做看门的,少说几年,多则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竟然敢叩贾府之门!
要知道
,贾府是什么地方?
国公爷府邸!
大唐开国八大国公爷,贾府占两席!
至今,军方还有不少/将领,与贾府来往甚是密切。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等闲的朝廷官员,四品官以下,要来贾府,都属于“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