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不光是李唐第二代皇帝,更是大唐贞观盛世缔造者,当年大唐四战之地,但王师四出,打得周围各国狼狈不堪,攻城略地,开疆拓土,将李唐版图推到鼎盛。
太后再狂,也不敢与太宗相提并论。
可当年太宗之才,又有房杜之才辅佐,依旧无法统一圣元大陆,而今大唐势力衰微,可谓苟延残喘,皇帝昏庸无能就不说了,连我杜预才干,也不敢与房杜相比,朝廷却想要息事宁人,草草收兵,准备躺赢?这可能吗?
只是一个开始。
杜预的信函,才写了第一个问题,就响彻大唐,回荡全国,甚至漂洋过江传到了金陵。
金陵,朝廷。
太后正在修整她心爱的花花草草,一旁玉真公主满脸崇拜,正捧着一本宋家书行印刷发行的【杜解元诗集】,美眸异彩连连,摇头晃脑诵读着。
三个重臣,围拢着太后正在议论朝政。
一位英俊潇洒、剑眉星眸的年轻亲王,正是武亲王李泌。
若说年轻皇帝失心疯后,谁最有希望手握大权,便是这李泌。
李泌是太后亲出的小儿子,比倔强的年轻皇帝更得太后之心,更是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年纪轻轻,门客三千,文治武功,都颇有建树,素有贤王之美称。
太后多次说,要说最像太宗皇帝者,莫过于李泌。
安史之乱爆发后,太后派李泌率军前往金陵,掌握南方政权,为大唐稳固后方钱粮重地、经济中心。
大唐内乱后,金陵被吴越两国觊觎,派军偷袭,李泌率军多次击败进犯之敌,守住了金陵,算得上李唐宗室中冉冉升起最璀璨的将星。
李泌目似朗星,唇红齿白,声音洪亮,说话掷地有声,侃侃而谈:“母后,儿臣以为,皇兄身体抱恙,母后组成内阁正当其时。儿臣更以为,母后命杜预停止进兵,交出兵权之懿旨,更是釜底抽薪之妙策。”
太后微笑,点头。
小儿子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透,猜到了她让杜预停止进兵的深刻用意。
武士彟却皱眉道:“只是,如今赤术和蒙元精锐,已经被杜预歼灭在洛阳。河北已是无主之地。而大汉和东齐都在二度发兵河北。我若不趁机收复,必被别人占据。到时候,我大唐与大汉、东齐如何索取河北之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李泌却冷笑道:“武都督可听过一句——宁与友邦,不与家奴!河北就算落入大汉、东齐之手,也好过落入杜预之手。杜预如今占据两京,深得人望,一呼百应,势力太大,乃是我朝廷最大心腹威胁。连皇兄都被他气疯了。若他再占据河北,干脆与朝廷划江而治算了。”
范相添油加醋道:“武亲王说的正是。杜预此人狼子野心,朝廷不能不防啊。”
武士彟大皱眉头。
本以为,皇帝疯了,换上太后临朝听证,还组建内阁会有所改变,没成想换汤不换药,还是掣肘+
猜忌的老思路。
太后却摇头,训斥武亲王道:“你们莫要胡思乱想。哀家对杜预的忠心,从未有过丝毫怀疑。只是杜预为朝廷浴血奋战、南征北战,又中了奇毒、受了重伤,哀家只是心疼他而已——哀家并非不想一鼓作气,收复河北,只是形势所迫,暂时停下脚步喘口气。观望一下大汉、东齐与蒙元战争结果,再做决策不迟。”
武士彟默然。
虽然太后换了委婉的说法,让杜预休养生息,但本质还是防止杜预借机坐大,不让他立下更多更大功劳。
杜预浴血奋战,歼灭赤术和蒙元精锐,河北唾手可得,却要拱手让给大汉、东齐?
武士彟内心叹息——妇人之见、误国误民。
只是他也不敢提出直接反对。
谁知,玉真看到得意处,忍不住吟诵起来:“好一首【出师表】,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太后不悦,皱眉道:“你说什么?”
武亲王李泌道:“玉真,别诵读了。好惹人心烦。”
玉真愕然道:“我什么都没说啊?”
空中,却清晰可辨、传来了杜预的声音。
“安禄山、史思明各据州郡,朝廷却论安言计,动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安史反贼坐大,祸乱天下,此臣之未解二也。
从过去看,安禄山、史思明早就露出谋反迹象,各占实力雄厚州郡,雄踞河北三镇;朝廷却在议论安守策略时,
主战主和,争论不下,大臣们动辄引用古代圣贤的话,大家疑虑满腹,胸中充斥着惧难;今年不去打仗,明年不去征讨,让叛贼安然强大起来,终于席卷天下,祸乱大唐,朝廷无所作为,这是臣下所不能理解的第二点。
太后脸色大变:“这,这是?”
玉真公主一脸无辜,惊喜道:“真不是我诵读的。这貌似是···杜预又作了一篇?”
李泌脸色转阴,阴沉道:“母后,这杜预在搞事情啊?他之前上【出师表】,逼的皇兄不得不承认他主帅之位,允许他征伐洛阳,收复旧都,如今母后不许他再出兵北伐,他又故技重施,作【后出师表】,蛊惑天下,来堵住母后的嘴?”
太后瞠目结舌,站起来气得凤体颤抖。
还有这种操作?
她当太后这么多年,从没体会过杜预嘴强王者的厉害。
但杜预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尖锐非常,在情在理,让太后无法回答。
你说不允许我出兵北伐,那好。臣有几个不明白的问题,要请教太后。
第一,论主君,皇帝太后不如当年的太宗皇帝,论臣子,我也不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