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多多益善。”
虽然郭猛不是韩信,但是战争准备自然是越多越好,兵力也同样没谁嫌多,而这些都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毕竟虢国自己的兵力不过能集结出1万2千5百人的一军兵力而已,就算是这点兵力也压根不是后世理解的常备军兵力,而是国君宣布要开战时才临时征发的国人兵力。
而国人的征发,在这个时代而言,一般惯例是“役不再籍”,也就是一年只征发一次。除非是面临灭国之战,否则如果一年征发两次以上,多半就容易引起国人怨愤,除非能给与国人足够的补偿。
想到这个,郭猛不禁往寝宫外看了看,未来的小霸郑国,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年内连续多次作战的?
而对于虢国而言,此刻真正常备的兵力,整个虢国也许只有国都上阳城这儿宫殿这几百名武士而已吧。
这点兵力,对于需要在冬末春初发动作战的郭猛而言,显然是严重不足的,甚至这数百武士多数还不能在没有马蹬的马上灵活骑乘,可供郭猛作战的突骑骑兵数量只会是更少。
然而郭猛的回答让嫡兄虢林父很是不满。
“难道弟弟你要借上国计10倍的钱不成?”
郭猛虽然不清楚今天嫡兄不断针对自己是何原因,想来多半是觉得自己今天表现过于抢眼,让嫡兄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了吧?
只不过郭猛并不在意,毕竟如果按历史这么走下去,等到自己垂垂老矣之时,却碰上“假途灭虢”,届时跟谁哭去?
因而绝不能将主动权放在自己嫡兄身上,必须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想到这儿,郭猛握紧了拳头。
“若能卖出国计10倍的债券自然是好事,而臣弟估计,此次第一次发行战争公债,能卖出1倍国计,已是不易。”
第一次推出国债这玩意,能让人认购出相当于整年财政收入的国债,就已经是大胜利了,虢国又不是坐拥安邑盐池的晋国,没有坚挺的抵押物,想卖出巨额国债那是痴心妄想。
当然如果未来虢国能在自己的大力“启发”下,将铁冶炼技术大幅提升,产量翻倍增加,倒是有希望作为一个有利的抵押品发行更多的国债。
只是现在不还没跟百工进行接触么,对于虢国的冶铁能做到什么地步,郭猛此刻心中完全没底,否则满世界卖铁器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毕竟数十年后,管仲大人可是把盐铁玩的出神入化的。
没有拳头产品,没有坚挺的抵押物,郭猛可以预见这第一次发行国债,极有可能只能在国人中少量购买,要不要动员自己的老母亲拿出压箱底的嫁妆也带头买国债呢?
可惜没有足够的财政,就无法组建更多的突骑骑兵兵团,也就无法在未来数月后的作战中掏掉犬戎人的家底,无法缴获大量马匹牛羊,否则光是战马这种战略资源,就可以卖出足够的价格来,多半就能冲抵国债的欠款了。
郭猛很想再跟嫡兄再争辩几句,只是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好,既然如此,辛追,将国库中的丝帛取出,交予猛儿操办国债之事。”
眼看两个儿子仿佛有争斗之意,虢公忌父果断站出来拍板决定,化解两人间的冲突。
而虢林父和郭猛看到虢公忌父亲自出手,自然也只能暂且休兵,不再相互争吵,只是眼睛中的火气一时半会也无法消除。
“猛儿,现在才9月,你计划几月对狄戎下手?”
“最好的时机,莫过于明年2月。”
“那就还有大约5个月时间,你这次计划动用的突骑骑兵,打算何时组建?”
“只要国债发售出去,能组建一名突骑骑兵,就组建一名,早训练早准备,才能早早进行作战。”
“汝就不怕过早组建骑兵,钱币消耗过大么?”
“不怕!”
看着回答坚决的郭猛,虢公忌父同样受到感染,信心一下子充足不少。
“那汝还需要为父为你做些什么?”
“儿臣……”
郭猛双拳紧握,心一横,终于将口中的话吐了出来:
“儿臣申请分封于外。”
“分封?”
不光虢公忌父大出意外,就连嫡兄虢林父也是错愕了好一会。
虽然依照周礼,除了嫡长子继承诸侯国,其余儿子在20岁行冠礼后只能分封到诸侯国内各个城邑;但是诸侯国各个城邑哪有国都来的繁华,除了少数奇葩国家比如晋国的曲沃,或者郑国的京,各国公子长期拖着不愿离开国都才是常态,象郭猛这种才刚完成战场初阵,岁数不过15岁,却已经提出申请封地离开国都的,可谓是稀罕物。
虢公忌父自然不知道郭猛身体内居然有系统这玩意,更不会想到这个系统居然有“延年益寿”和“国泰民安”这两大功能,而这两大功能,很显然必须要在具有自己的领地下,才能有效发挥。
如果继续窝在虢国国都上阳城里不动,最大的可能将是沿着历史的脉络,最终被人“假途灭虢”了吧?
要改变这一切,作为庶子的郭猛,按照周礼压根就不能继承这个国度;而便宜老爹虢公忌父寿命不明,哪怕郭猛日后能继续说服老爹,但是在老爹百年之后呢?虢林父如果继承这个国家,以今日之情形,郭猛有多大把握将其劝服,让嫡兄乖乖听从自己的建议?
郭猛摇了摇头,嫡兄虢林父已经25岁,早已行过冠礼,在虢国这个基本遵从周礼的国度里,迟早会成为国君;而以郭猛所获记忆中,自己这位嫡兄继承了虢国历代国君善战好战的传统,喜于作战,而疏于治国。
对其下人,偶有小错就动辄砍杀,显然不是一位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