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火油泼到攻城锤上,快。”
趁着狄戎后撤,郭猛等人很快追杀着靠近了攻城锤,随后当国人把火油浇洒到攻城锤后,更有人抓出事先准备好的阴燃的松叶,直接往攻城锤上撒,借着城外的风,很快攻城锤上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撤,别追了。”
飞倒是杀的性起,还想肚子一人冲进敌群中捅杀,却被郭猛高声喊了回来,多少有点不尽兴。
“别担心,待会彼子会赶回来排队让汝杀的。”
“当真?”
“汝且看着。”
发现瑕邑的国人没有一路追来,反倒自家珍贵的攻城锤却被人点着了火,青狼部的头人怒火中烧,当即让还在疯狂后逃的狄戎和野人步兵立即反攻回去。
然而战场上一旦出现溃逃撤退,哪是如此容易重新整队反扑的?
最终青狼部的头人不得不带上亲卫,斩杀数名逃过身边的步兵,这才勉强止住了溃退的队伍。
“瑕邑之兵居然还敢反扑出来,真是胆大包天。”
“继续进攻,彼子人少,只要吾等继续进攻,彼子很快便将支撑不住。”
“那便请青狼部带头吧,吾等白狼部损失不小,已无力进攻。”
什么损失不小,不过是损失了三十多人而已,连十五分之一的损失都不到。
众位狄戎和野人头人洞若观火,很显然白狼部头人不过寻了个理由,就准备撂挑子了,顺道还将了青狼部一军。
“那便让白羊部上,汝等在此从未攻城,是应该上前表现一番。”
“白羊部提供了如此多的羊和粮食以供军用,为何还要吾等攻城?”
“大可少让汝等提供些羊便是。”
然而白羊部依旧不依不饶,帐篷内吵成一团,好不容易达成新的协议让白羊部出兵,然而这已是数小时后的事了,此时已是下午,没多久就将进入黑夜,届时除非不顾伤亡强攻,否则正常都会在夜间歇战。
而白羊部的进攻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表演,不过简单向瑕邑冲击一番,丢下十来具尸体,便匆匆逃离了战场。
然而当白羊部部众试图回到出发点时,却发现青狼部等部族用明晃晃的青铜长戈对着自己,不得已只能又赶回战场,只是这些白羊族部众只是到处乱窜,根本不攀爬长梯,只是场面上看着热闹而已。
“看来到处都有摸鱼的家伙嘛。”
飞等人很是疑惑啥叫摸鱼,不过郭猛的大概意思大伙儿倒是能理解到位;看着白羊部在城下群魔乱舞,城上也就跟着时不时喊两嗓子,实际上却在城墙上靠墙休息,大家颇有默契一块摸鱼。
只是狄戎们显然也不是傻子,很快数个部落便列队而进,将白羊部众夹在期间,“请”回了大营,随后在一阵阵咆哮和怒骂中,白羊部头人垂头丧气走出了大帐。
“此次不过是对白羊部的小小惩戒,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白羊部头人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没再说出话来。
这么一番闹剧下来,天色已暗,大军攻城只能暂时中止,否则就得点起火把方可夜战,而夜战,少不了自相践踏和误射己方,如果组织不当,甚至有可能被当面的敌人偷偷出城反击后,不分敌我乱打一气,反而造成己方自相残杀,损失惨重。
因而随着大营内的号角声响起,狄戎们陆陆续续回营,而营地内,亦升起团团篝火,显然狄戎们准备开始生火做饭。
而郭猛站在瑕邑城墙之上,看着远方星星点点的火光,自然知道狄戎们已经收兵,自然也下令城墙上除了保留必要的守城哨兵外,其余人皆下城轮流吃饭休息去,而城邑中组织起来的老弱则扶着受伤的国人走下城墙进行包扎,至于战死的国人,亦由其家人将其带回,一时间城墙上颇有哭泣之声。
郭猛来自现代之中国,国内早已停息战火,对于空气中不时飘来的血腥味颇为不适,然而此刻作为瑕邑封君,郭猛自然知道主帅乃全军之骨,值此危亡时刻,决不可露出半点懦弱,以免造成瑕邑军民作战决心动摇。
而此情此景,若不拿出有效方案,随着国人伤亡的加剧,城邑中披麻戴孝的国人愈来愈多,势必也会降低守城军民的士气。
郭猛紧盯着城头昏暗的火把下,正在领取饭食的国人们,忽然将右手狠狠拍在城墙上,突兀的响声让不远处的人们不禁扭头望向郭猛。
“二三子赶紧吃完晚饭,今晚五更,吾等当有任务。”
紧随郭猛身畔的骑手们很是好奇,然而并不敢上前询问,只有大块头飞一手举着黄馍馍,一边笑着询问郭猛:
“到底有啥任务?”
“杀人的任务,汝怕不怕?”
“怕?只有汝等怕我!”
……
吃饱饭足后,郭猛果然到五更之时才悄然让骑手们起来,此时正是凌晨三点,正是人们睡的最死的时候,哪怕郭猛命人早早歇息,此刻已然睡上了七八个小时,浴血奋战了一个白天的骑手们此刻仍然呵欠连连,郭猛费了好大功夫,又是亲自给每名骑手都递上了刚刚出炉的黄馍馍,又是亲自训话,好一会骑手们的瞌睡虫才彻底离开。
“待会二三子皆右臂缠上白毛巾,以分敌我;人衔枚马勒口,马蹄上包裹上麻布,汝等待吾一声令下,再行袭营,切不可轻举妄动。”
“公子,是否需要卜卦?”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封建迷信?等卜卦仪式完成,天都亮了,还偷袭个毛线啊。
郭猛立即抽出青铜剑:
“上苍会庇佑吾等的,即刻出发。”
然而这个时代作战前,尤其是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