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已死,汝等还不速速就擒?”
张飞一枪将大荔之戎头人戮死后,猛然拉起战马;战马前蹄抬起,瞬间便停了下来;随后不顾身旁高速掠过的战友可能带来的风险,张飞径直跳下战马直接拔出佩剑,一剑便将此人头颅砍了下来,挑到长枪上。
可惜此时天色微明,远处的狄戎完全看不清这人头的面目,哪怕郭猛的大舅子肥招呼部众一块用狄戎之语连声高呼,仍只是让不少狄戎将信将疑,依旧试图反击入侵者。
尽管未能立即劝降敌军,但是首领被诛,大荔之戎的部众只能各自为战,更不是郭猛麾下的突骑们的对手,何况更多的狄戎凭着老习惯,仍试图用骑弓近距离击杀来犯之敌,却被高速冲来的虢国突骑一波带走。
仅仅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虢国骑兵便大获全胜,原本尚未熟习突骑战法的骑奴们,紧跟着虢国骑兵打顺风仗,也很是扎死了不少狄戎弓骑。
“如若不降,立斩杀之。”
根据战前的要求,虢国骑兵并没有手软,而是狠狠地对被打懵圈的大荔之戎穷追猛打,很快冬宿营便是处处血腥。
打不过的狄戎们最终选择了下马投降,而郭猛简单一清点,自己又阵亡了四十七人,加上两百三十三人的受伤,全军死伤已经接近三成。
然而敌人的损失显然更大,或许是首战得胜后,虢国骑士们忽然发现对付以往极为难缠的狄戎竟真如郭猛所言,简单至极,因而作战信心大增,完全放开了手脚,此战大荔之戎战死两千三百多人,约有四千人成功逃离,留下了两万四千多人束手就擒。
在这儿同样有大量掠自邻近诸侯国城邑的国人,郭猛命人清点后,发现居然有近万人。
“汝等确来自芮国或梁国?”
郭猛看着跟前这群穿着薄衣,脸上、手上甚至腿上都有明显痂痕的男女,当即换上笑脸。
只是此前虢国突骑拼杀场景过于血腥,这些可怜人显然也被吓住,面对郭猛的笑脸,甚至没人敢轻易答话,这让郭猛丧气不已,当即换上了肌肉遒劲的张飞。
“吾家公子问话,汝等都哑巴了?”
震耳欲聋的声响差点把郭猛吓了一大跳,感情你这小子平时说话都藏着五分劲是吧?
这些可怜人当即有人吓得裤裆湿了一大片,随后便是嚎啕大哭:
“吾等正是芮国/梁国人,待亲人凑钱过来,当交予公子换吾等一条生路。”
郭猛很是郁闷,好声好气跟你们说话都当没听见是吧,还得让张飞这家伙吓一吓才行,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是郭猛意不在其赎金,而更在意这些人能尽快将消息传出去,越快越好。
“汝等需尽快赶回母国,叫上亲族协助吾军驱赶牲口,搬运帐篷。”
尽管郭猛实质上需要的是这些人赶紧回国宣扬虢国突骑的“丰功伟绩”,但是事肯定不能做的过于明显,否则虢公忌父颜面何存?换做这说辞,倒像是虢国骑兵缴获过多,吃撑了塞不下,不得已另找帮手而已。
至于这些可怜人把虢国骑兵仅凭自己的战力便聚歼大荔之戎主力之事宣扬扩散出去——与我何干,有本事便宜老爹您去堵上这些芮国人,梁国人,魏国人的嘴啊。
而此次选择大荔之戎作为突袭对象,则是因为大荔之戎的冬宿地居然离最近的芮国城邑王城不过四十里而已——而更近的城邑辅氏,则在两个多月前被狄戎围攻后陷落,人口被大肆掠夺为奴隶,眼前刚解放的奴隶们相当多便是来自辅氏。
至于芮国国都芮邑,也不过离这儿六十多里罢了。
而梁国以及魏国可就远上不少了,哪怕是最近的梁国城邑北征,距离这儿也有八十多里。
因而郭猛的目标自然首先便是芮国,好在此次大战毛遂再度自荐,此刻亦随军与郭猛一同进退,对于虢公忌父脸都不要的抢功行为自然甚为不齿,昨夜在彭戏之戎宿营地时便极力赞同郭猛的方略。
如今大荔之戎果然如预测轻易拿下,更是有不少芮国国人被解救,当此之时,自是毛遂大显身手之时。
“公子且放心,吾等说动芮国君臣,派来人员接收国人,以及这狄戎俘虏。”
想要让芮国国君和重臣们帮忙宣扬郭猛和麾下将士的功绩,自然少不了需要分润好处,除了能沾一沾“击破狄戎”之光外,实打实的好处自然是需要让出的,因而少不了要分出一些牛羊马和俘虏。
只是这么干显然有“里通外国”之嫌,然而既然便宜老爹先不讲武德,自然郭猛也没打算好好恪守“父子之礼”。
事不宜迟,毛遂当即带上能骑乘战马的芮国国人,直奔芮国国都奔去。
其余虢国骑士,则按郭猛安排,指挥解救的各国国人押着大荔之戎俘虏们,利用冬宿地里储备的木材等物资,甚至还拆毁部分牧圈木材,临时修建木制军寨。
虽然已是冬末,天气已不如此前寒冷,然而地面仍然坚如生铁,哪怕是青铜兵器猛斫地面,也往往不过撞出浅浅的一道痕迹而已,在其上搭建的军寨自然无法牢靠。
哪怕郭猛想故技重施,在拒马等临时搭成的支架上泼上水,也因周边小溪早已冻结成冰,河水断流而无济于事。
“总不能用宝贵的木头烧开冰块再泼上去吧?”
这种败家子行为还是免了。
好在肥告知郭猛,如若有巨额犒赏,否则以狄戎习性,冬末春初之时必定是整个部族为牛羊接羔的时候,不会轻易出兵,毕竟这个时节出兵,无异于农耕民族在春天出征,误了农时(牧时),那可是一整年的收成可都没有了的。
“若求援者以整个大荔之戎的所有牛羊马为犒赏,以汝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