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过去。
临近早上七点，老太太这才彻底退烧醒了过来，只是人还有点虚弱。
夏初低声问道：“想上厕所嘛。”
她边问，边拿出保温壶倒水，然后用凉水兑温放置在柜子上。
老太太摇头，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夏初扶着她喝了几口温水，又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了被子。
夏初拿着先前护士拿过来的单子，“我先去缴费，陈叔马上就来了。”
陈成一早就跟她发了消息，让她别出去买早饭，他自己在家熬了粥带过去。
那时候她正准备去外面给奶奶买粥，一看消息往外走的步子就收了回来，一回来奶奶也正好醒了过来。
老太太点点头，眨了眨眼睛，让她去。
夏初来到了医院一楼大厅的缴费窗口，才得知不用她缴费，直接走的老太太的医保卡。
可是她记得老太太的医保卡里面没有这么多钱。
她不确定，报了老太太的医保卡号和姓名，又让工作人员查了一次。
“这个账户里面之前存入了一笔钱，所以直接抵扣了。”
“还可以这样吗？”
医院什么时候可以像银行一样存钱了。
“可以的。”
一些VVIP客户是可以的，这话医护人员却是不敢说的，这里面涉及了医院的高层，上头已经打了招呼。
夏初问：“那里面存了多少钱？”
医院工作人员报了一个数字，夏初惊讶，居然这么多。
夏初又问：“您能看到是什么时候存入的吗？”
工作人员滑动鼠标，点了几下，“一年前。”
“一年前…”夏初喃喃。
“小姑娘，你弄完了吗？”后面有人催促。
“哦，好了。”夏初回神，又朝缴费窗口道了声谢，然后走开了。
走到半道，突然止住了脚步，她忘了问是谁存的了。
回头一看，队伍排得老长，准备下次过来再问问。
这时有电话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夏初犹豫几秒接通。
“你好。”
对方静默半晌，语气暗哑还有些冷，“你没有存我的号码吗？”
话里话外都有点质问的语气。
夏初听出来是周聿，也没有在意对方善变的态度和冷硬的语气。
她其实一般很少接陌生人的来电，所以刚刚才会犹豫数秒。
她反问：“你确定是这个号码？”
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人，那么势必要接受他的一些‘坏脾气’，还有他的全部。
这些问题，夏初昨晚就已经想得非常清楚，并且说服自己要尽早习惯。
周聿噎住，明显底气不足，“……不是。”
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出国前他换过一次电话号码。
虽然微信照常能联系，但是绑定的号码换了呀！
难怪别人不知道。
真是失策！
“那什么…要我来医院看奶奶吗？”周聿突然转移话题，缓解尴尬。
“不用了，上午陈叔在这儿，我要回去一趟补个觉来换他。”
夏初现在懒得跟他计较电话号码这事儿，她这会儿困劲儿上来了，再大的脾气也没了，只觉得缺觉，说话都透着一股倦意，软绵绵的。
对方又说：“那我下午来。”
“不用。”夏初回绝。
周聿沉默几秒，“……为什么？”
不是才刚刚…怎么就一再拒绝他。
这才说了一会儿话，她都拒绝自己两次了。
夏初耐心解释，“奶奶已经没事儿，就是需要留院观察几天，问题不大。你要来了，她肯定要我亲自招待你，这样也照顾不好她，等她回头出院了，我请你来家里吃饭。”
早间值班医生已经过来交代过基本情况，所以夏初大致了解。
然后她又说：“你昨天也忙了一晚上，现在又这么早，没睡好吧？你先好好休息，等奶奶出院了再来，这样我也得空。”
如果他真的去了医院，奶奶肯定让她相陪，到时候奶奶就没人照顾了。
她也不能总是麻烦陈叔，人家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还没结婚，她们祖孙俩总不能一直麻烦他，那该影响人家找对象了。
“行，听你的。”周聿不再坚持，这番解释他听进去了。
夏初主动说要请他去家里吃饭，周聿瞬间又开心了起来。
早起的困劲儿还在，昨晚又熬夜打游戏到很晚，他这会儿连续打哈欠生理眼泪都出来了。
“你睡吧。”电话那边传来哈欠声，连带着夏初也想打哈欠。
“行，出院回家后给我打电话。”
“嗯。”
夏初回了病房，陈叔已经在陪奶奶喝粥了。陈叔也给她带了包子豆浆，她就顺便陪着奶奶一起吃了早饭。
这人吃了东西，也就有了精神。老太太看着状态也比昨晚好了很多，原本惨白的面色也红润了些。
随后简单的跟陈叔交待了几句，夏初就匆匆回家，收拾了几件老太太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些证件，全部放进一个手提包里装好，然后快速洗了一个澡，设了五个小时后的闹钟，躺进被子里后很快就睡着了。
高二暑假开始的第一天上午，夏初才正式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