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
孙知文的草席铺在贺昀的右边,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昀哥儿,我想我爹娘了,我想家里的软榻了,咱们要常年住在这破地方吗?”
“当上将军,就不用睡草席了。”贺昀侧躺着看向帐外的火光,老头子说过,习惯睡草席后,反倒会不喜欢睡榻。
孙知文咬牙说道:“昀哥儿,咱们一定要当上将军,天天睡榻吃肉。”
雪夜最是寒冷逼人,有怕冷的士兵嘶嘶直叫。
睡在贺昀左边的男子从怀里取出酒囊,猛饮一口,递给贺昀,“取暖的。”
贺昀迟疑片刻,接过酒囊,道了声谢。
男子问道:“你姓什么?家住哪里?”
“姓贺,家住……汴京。”贺昀喝了两口,辛辣的味道猛窜鼻腔,他咳嗽道,“兄台,你这是什么酒?”
他很少饮酒,老头子把府里的酒藏得严严实实,不过他偷喝过几次,味道并不好。
“这是黄酒。”男子疑惑地笑道,“你家住汴京?我想这满帐篷的人,都是家住汴京吧?”
“我叫曾迁,家住汴京朱仙镇木鱼村,我以前是屠夫,这黄酒是我娘子酿的。”
贺昀沉默片刻,说:“我家住在汴京皇城脚下,将军府。”
曾迁却是没接话,收回酒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