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不聪明,您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
贺昀抿紧唇,他的确是犯傻了,“在下刚才是胡言乱语,还望您见谅。”
于良来回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和侍卫,看来小姑娘八成是出身名门,家境殷实。
“行了,行了。即便你们给我十两黄金,我也不要。”于良继而摆手逐客,“我忙着呢,没空跟你们玩,快走吧。”
云栖沉吟良久,可惜地叹道:“本想着给你一个惊天的消息,这消息绝对比贺昀的小报更有价值,既然你急着撵我们走,那就算了吧。”
她用手指点了点贺昀的肩膀,“小侍卫,我们走吧,回去我给你讲一讲朱衙内的丑事。”
朱衙内的丑事——
贺昀轻笑了一下,云栖的主意总是那么多。
看在她如此聪明的份儿上,姑且给她当一天的侍卫。
“小姐,我们走。”
于良却是着急了,赶忙拦住云栖:“小姑奶奶,留步、留步。”
如今人尽皆知,朱衙内前些天因中邪把太师府闹得鸡飞狗跳。
依着他写小报的经验,其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故事。
御史台、枢密院、翰林院,在这里面当差的都有那么一两个是于良的弟兄,隔三差五给他透露点无足轻重的消息,就可拿来编造小报。
真假参半,百姓们爱看。
于良正愁着找人脉去打探太师府最近有何动静,然这太师府的门槛忒高,小官儿压根进不去。
瞧着于良的反应,云栖大概有了几分的把握,她优哉游哉地把玩着发辫,说:“我们先约定好,我把朱衙内的丑事告诉你,你需得信守承诺,撤掉贺昀的小报,并保证以后不再编造他。”
于良同样提出约定:“小姑娘,你也要保证,今日你所言,没有半句假话。”
……
月亮悄然爬上天空,东角楼街挂的纸灯笼照明寻常巷陌。
从于良的住处出来,贺昀一直在想该如何感谢云栖。
他很久都未曾像现在这样,和云栖安静地待在一块儿。
上次似乎是五年前,那时的云栖才八岁,母亲邀请云夫人带她来将军府赏荷花。
贺昀不知道他为何记得这么清楚,可能是那年的盛夏炎热,烈阳把府里的草丛炙烤得蔫巴巴的。
池塘是唯一一处清凉的地方,粉荷娇艳欲滴,小云栖亦是穿着粉白刺绣妆花襦裙,发髻缀着绿丝带,玲珑可爱。
小云栖黏着贺昀,要他编花环。
贺昀抵不住小云栖撒娇,烈阳当照,却耐心地钻进花园摘花。
小云栖踮着脚尖用丝绢给他擦汗。
“昀哥哥,再坚持一会儿,还差三朵就够给我编花环啦!”
“你下次可不可以带我去城外抓鱼?”
“这是我昨天跟母亲学做的绿豆糕,也是送给哥哥的谢礼。”
贺昀的思绪被云栖拉了回来。
云栖问他:“你在发什么呆?”
“今天,多谢你了。”贺昀难得用认真的语调说。
烦扰他将近十天的麻烦,只两盏茶的工夫,就被云栖解决了。
他继续说:“你挺聪明的。”
云栖嗯了一声,问道:“还有呢?”
她发现贺昀格外的安静,让她有些不适应。
“云栖天生丽质,云……你之前怎么说的来着。”
云栖啧道:“夸人都不会吗?”
贺昀斜过身子,注视着云栖。
先入眼的是少女的唇,应是涂了口脂,颜色和荔枝接近,泛着水光。
贺昀的鼻尖飘着香味,他不知道是什么香。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
贺昀不敢再多看,他收回目光,扭捏地说:“你,你,我——”
“我给你做一天的侍卫,请你去樊楼用膳。”
云栖莫名其妙地看着贺昀的侧脸,讨厌鬼怎么变结巴了?
他耳朵怎么也变红了?
“唔,好吧。”云栖笑道,“小贺侍卫,我要回府了。”
云栖的马车在西街候着,途径闹市,熙熙攘攘,蛐蛐藏于树下,孩童追逐嬉笑,伴有勾栏的琵琶声,好不热闹。
马蹄嘚嘚哒哒地踏在石砖上,由远及近,骑马的少年扬鞭唤道:“云栖!”
“卫元朔?”云栖眸光一亮,朝他招手,笑道,“卫元朔!”
在汴京,云栖最好的玩伴有两个,一个是姚清嘉,另一个正是这骑马的少年,国公府的二郎,卫元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