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皇,儿臣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秦天满脸落寞演的跟真的似的,大魏皇帝不禁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他扫视群臣一眼:“诸位爱卿,你们又是如何看待的?这杯毒酒,朕是赐,还是不赐?”
林山踏步跨出:“这是六皇子的要求,臣实在想不出陛下还有什么理由要去拒绝的,因此臣认为,该赐!”
“臣附议!”
“臣附议!”
“请陛下立即赐六殿下毒酒一杯,毒性一定要强,见血封喉。”
“六皇子身为皇亲国戚,却通敌卖国,唯有一死才能以正朝纲!”
霎时间,众多臣子纷纷出声附和。
一个个兴高采烈,意气风发。
仿佛已经将秦天这个心腹大患彻底铲除。
只是他们却没发现,随着人群的喧哗,大魏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冷,眼底深处,更是不经意间闪过一缕杀机。
倘若只有一两个臣子想要秦天死也就罢了。
偏偏现在场上出现了一面倒的趋势。
这就值得玩味了。
即使大魏皇帝相信布尔善这个人证,也相信那封密信上的内容是真的,但他身为帝王,面对如此情况,心里也会不自觉的升起一团疑云。
“殿下,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此事尚未调查清楚,你当真要这么急急忙忙的听信谗言,杀了六殿下吗?”
这时,一道宛若雷霆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你别忘了,老臣还等着六殿下替老臣去鹤岗沙漠荡平叛匪,他要是就这么被赐下一杯毒酒,老臣绝不答应!”
随着话音响起。
大殿上的众人皆是一惊。
很快,天宝将军就出现在人群视线中。
他穿着当年上过战场的那一身铠甲,气势非凡,尤其那双铜铃一般的虎眼,使得在场之人竟是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而在天宝将军身后,还跟着一道身影。
她也穿着盔甲,英姿飒爽,正是天策大将军的遗孀,上官婉儿的母亲江玉洱。
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而且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来过朝堂了。然而他们两个一出现,朝堂上下愣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足可见他们的威名之强。
这时候,林山一咬牙,站出来戾声道:“天宝将军,江夫人,六皇子都已经承认自己跟布尔善狼狈为奸,再加上又有他亲自书写的密信为证,如此板上钉钉的事情,陛下为何不能赐他毒酒?”
天宝将军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上前一步,极为粗暴的掐住林山脖子:“林山,你平日里在朝堂上只手遮天,老夫管不着,也懒得去管,可今天既然老夫在场,那你想要害死六殿下,绝没有那么容易!”
“你你你,你松开!”
林山又惊又怒。
他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宰相,万万没想到,天宝将军竟敢直接对他动粗。
“老夫不松开又如何?你要再敢聒噪,信不信老夫现在就当众扭断你的脖子?”天宝将军异常霸道,气势也是十分十分的恐怖。
偏偏还无人敢出来帮助林山。
毕竟大半个大魏帝国都是天宝将军一手打下来的,他在朝堂上的地位,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他那火爆脾气,也确实令人忌惮。
他们不是林山,真要招惹天宝将军注意。
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会当场饮恨西北。
最后,却是秦飞扬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天宝将军,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六弟,就算有你跟江夫人出面,只怕也洗刷不了六弟他所犯下的弥天大罪。”
“太子殿下言重了。”
江玉洱轻声道:“就算六皇子他真的做下那些事情,真的要定罪,按照正常程序也没有这么快就喝下毒酒的。应该先把他关进死牢,再发往刑部会审,等刑部查清楚了,再交由陛下定夺。”
“刑部?”秦飞扬表情难看:“真要按照你说的那么办,至少还得等一个月。”
“错!是至少七个月!”
江玉洱纠正道:“即使定了罪,也得等秋后才能处死他,这是皇室自古以来的传统,只听说过推迟,没听说过提前的。”
“七个月?你疯了吧?”
秦飞扬刚刚的意气风发彻底消失,差点当场暴走。
赐死秦天的机会难得,等七个月那也太久了。
谁知道在这七个月当中又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陛下!”
天宝将军松开林山,而后“嘭”一声重重跪在地上:“陛下,老臣相信六殿下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老臣恳请陛下能看在老臣过去所立下的那些赫赫战功的份上,让老臣把六殿下带回去,并亲自调查此事。老臣保证,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看着跪地的天宝将军。
秦天心中不禁暗暗感慨。
虽说是自己派落落过去把他跟江玉洱找来的,可是,像天宝将军这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愿意帮自己到这种程度的人,实在太难得了。
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一块烫手山芋。
帮自己,就意味着要跟满朝文武,还有大魏皇帝对着干。
这可是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满门抄斩的局面。
整座大魏,除了天宝将军跟自己这个未来丈母娘之外,秦天完全想不出还有谁会具备如此胆量。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
他跟天宝将军的交集也不多。
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自己答应他要去鹤岗沙漠剿匪。
尽管不知道天宝将军到底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