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
于阿梅隆根,1916年11月8日
威廉。
身为威廉二世的儿子,马尔福自然无比认识这纸上的字迹,他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你们找到他了?”
“如果我说,我们一进来就发现了这张纸放在了桌子上,你信吗?”费尔明问道。
“不不。”马尔福激动的挣扎着,“你们留着我绝对是有用的,我可以帮助你们收拢军队,我可以.”
劳伦斯直接上前用枪托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腰上,砸的他只能面色痛苦的捂着我自己的腹部。
他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浑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因为恐惧与疼痛而不停的干呕着,不过最终这种恐惧转化为了憎恨。
他死死的盯着费尔明,咬牙切齿的说。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聪明吗?”费尔明反问道。
马尔福自然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最聪明。
但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比自己聪明的人应该不多。
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站在窗户前静静的俯瞰这座城市的贞德。
贞德进入监狱的时间与费尔明逃出来的时间几乎是非常重合。
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想明白了缘由,他双目在那瞬间通红,面色也因为怒火而充血。
他咬着牙,想要挣扎着冲向贞德,但被其余人死死的按住了。
“贞德!!!!”马尔福怒吼着,“我就该早点杀了你!”
虽然蒙锥克有专门的女性监牢,但男女在中庭的活动空间与时间是有重合的。
这一点贞德在进蒙锥克之前就了解清楚了。
所以即使贞德被关入女性监牢,她也仍有机会接触费尔明。
但是显然,这样的话她们二者真正能接触的时间就少了,贞德寻找到这个监狱漏洞的机会也会少一些。
换句话来说,费尔明之所以能逃出来,马尔福的自作聪明占据了一部分原因。
当然,这也并不能怪他,贞德被夏亚给予了命运,她要比一般人的运气要好的多,换句话来说,她是具有“主角光环”的。
不过马尔福显然不这么想,一时间,懊悔与憎恨充斥着他的内心。
“给我带下去!”费尔明说。
劳伦斯直接命令自己的士兵将马尔福带离了这里。
当然,他们并没有直接烧死马尔福,毕竟是一位皇太子,而且费尔明接下来想要创造的一个国家是要以律法与秩序为基础的。
通过武力强行对别人处刑显然不可取。
事实上,也还好他只是个皇太子,而不是皇帝,不然的话要处死他还真是有些麻烦。
毕竟虽然威廉二世也同样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之一,但协约国有资格审判他,北辰有资格审判他,但这个在德意志帝国的遗骸上建立起来的新政权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毕竟他们掌控这个国家依靠是威廉二世留下的退位诏书,依靠的是那些曾经宣誓效忠过威廉二世的军警。
想要迅速的稳定这个国家,他们也需要给这位皇帝一些体面。
所以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国家,虽然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也给这个新政权减少了一些麻烦。
而他是否该受到审判,则就是协约国跟北辰的事情了。
他们花了一晚上罗列了马尔福所有的罪名,并且如他们对待贞德一样,在最高法庭上宣读了出来。
相比于他们强加给贞德的罪名,马尔福的罪名却是实打实的。
掀起战争的罪魁祸首之一,毫无疑问的战犯。导致数百万人的死在战场上。
在柏林中待着的那些残疾老兵,也都可以来作证。
所以,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马尔福就直接被人拖着走向了老集市广场。
之所以是拖着,是因为他已经因为恐惧而全身没有力气再走动了。
街道的两侧依旧站满了人,也依旧在大声呼喊着处死马尔福。
一切的一切,一如前些天贞德所遭遇的那样。
不过仅仅只是几天,主角就换了一个人。
不过相比于贞德走向刑场时的坦然。
这个天天待在大后方的指挥帐篷中,连伤兵营都没去过几次的皇太子露出了自己真正的丑态。
他像是一个秋千一样被两个士兵托着,像是完全失去了骨头。
他的眼神也十分恍惚,甚至还未曾从刚刚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贞德被执行火刑的画面中回来。
他的面色苍白,口中不停的喃喃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但是那些士兵可不会等待他,直接将他绑在了火性架上,四周又一次重新摆放上了柴火浇上了柴油。
那执行刑罚的士兵拿着火把直接点燃了木柴堆,火焰在柴油的加持下瞬间就吞噬了那些柴火,汹涌的火焰窜起了数米的高度。
而这一次,马尔福也显然并没有什么神力庇佑。
火焰加热着他的皮肤,接着在到达了某种临界点后,他整个人从内部开始自燃。
痛苦的嘶吼声以及那仿佛灵魂都被灼烧的尖叫响彻整个广场。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不过,在无人知晓的广场巷道深处。
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正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而在他的身侧,另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将自己的兜帽放了下来,正是加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