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信封里掉下了一叠厚厚的信纸。
许宝瑞又抖了抖,才掉出了一沓现金。
看到现金的那一刻,许家人才松了口气。
可随即,几人看清钱的厚度后,纷纷不满了起来。
“这……”林凤萍的目光紧盯着那沓钱,对许宝瑞道,“老儿子,你是不是没抖干净?里面应该还有钱吧?”
许宝瑞刚要甩甩信封,信封就被许铁生夺了去。
许铁生用力地甩了两下信封,什么都没甩下来,他的面庞染上愠怒,将信封猛地团成了一团。
“给这么点儿钱,打发要饭的呢?!”许铁生吼了一嗓子,将团成团的信封扔到地上。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她亲爸生病就拿了这点儿钱,怎么这么没良心?!”林凤萍也义愤填膺地道。
许家一家原以为许宛棠肯定能把手术费用和住院费用全都邮过来。
许宛棠可是军官太太,陆昀铮一个月的工资可不低,在连岛上面儿还给分的房子,吃饭肯定也不用花钱,这钱她不出谁出?
许宝瑞拿起那沓钱,迫不及待地数了起来。
半晌后,许宝瑞耷拉着眉眼,失望地道,“一共二百五。”
二百五十块,别说摩托车了,就连买自行车的钱都没给他剩下啊!
听到这个数,许铁生更是气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个不孝女!当初生下她的时候,我就该掐死她!”许铁生咒骂着。
林凤萍好似完全不觉得丈夫的话有任何的不对,反而关心起了许铁生的身体,“你还病着呢,别因为那丫头生气。”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凤萍苦着脸,看向许宝瑞,眼里闪过慈爱,“关键时候,还得是宝瑞陪在你身边,靠得住。”
“那纸上面儿,写的是啥?”林凤萍道。
许宝瑞这才想起信封里还有信纸呢!
许宝瑞大声地读了出来,越读心越凉、越读越生气。
信里,许宛棠算了一笔账,把她成年以后给家里拿过的所有的钱、送的所有的礼物全都记了下来。
并表示,她会和许宝祥、许宝瑞平分两个老人的养老责任。
加上之前的钱和礼物,折算下来从小个月开始,一个月会给家里邮十五块钱。
若是许铁生或是林凤萍生病,出示相关证明后,她一次支付二百五十块钱,作为三分之一的住院费、手术费,其余一概不管。
读完信,病房里的三人更是气愤不已。
“凭啥?我哪有钱交这交那的?许宛棠那么有钱,这钱就该都让她一个人出!”许宝瑞把信甩到一边,皱着眉道。
“就是!宝瑞才多大?还是个孩子呢!这死丫头就整这幺蛾子事儿!”林凤萍也怒骂道。
正巧这时,病房的门被护士敲响。
“3号床的许铁生,该缴费了!如果今天再不交钱的话,这病房恐怕没法儿住了。”
催完后,小护士便离开了。
屋内一片寂静。
半晌后,许铁生突然开口,“宝瑞,进厂的事儿,你考虑得咋样了?”
许家现在的经济情况太过紧张,许铁生托人给许宝瑞在厂里找了个活,能挣点儿是点儿,补贴补贴家用。
许宝瑞一听这话,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都说了我不进厂!不是坐办公室的工作,我可不干!”
许宝瑞眼睛一转,想到刚才许宛棠在信里说的,他也要承担养老的责任,他就抵触得要命。
他还没享受够呢!现在让他往外掏钱?这不是闹呢吗?
有钱他还想自己买辆摩托车呢!
而且他看他爸的肿瘤也没多严重啊,不耽误吃、不耽误喝的,不如不治。
“反正,反正我没钱给你交医药费,你管别人要去吧!”
说完,许宝瑞一改刚才孝顺的模样,一溜烟地跑出了病房。
“你——”许铁生抄起手边的东西就要往门口的方向砸,被林凤萍拦住。
“你和儿子叫什么劲?还没到他发力的时候呢。”林凤萍护着许宝瑞道。
“什么发力不发力的?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早就成家立业了!都是你,把许宝瑞惯成这样!”许铁生怒道,“天天就知道花钱,一分钱都不挣就花老子的,他也好意思!”
现如今责任被许宛棠这么一划分,许铁生第一次清醒了一些,许宝瑞都是和成年人了,还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呢。
许铁生记得许宛棠刚成年不久就往家里拿钱了,许宝瑞到现在还只会花钱!
“现在老子得病了,他跟个兔子似的,跑得比谁都快!”
林凤萍可不想触许铁生的霉头,这下不说话了。
半晌后,林凤萍才开口,“那……手术的钱,咋整?”
现在他们浑身上下就这二百五十块,手术和住院费算下来,还差一些。
许铁生道,“给老大打个电话!”
他啐了一口,“自从老子住院,他就跟死了似的!让他和他媳妇儿凑点儿!”
林凤萍出了屋,去给许宝祥打电话。
但也不知道许宝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好不容易有人接了,对面传来了儿媳妇儿孙小芳的声音。
林凤萍把凑钱的事儿说了之后,那边支支吾吾地说他们两口子没钱、不容易云云。
还说许宛棠有钱得很,这钱就该许宛棠出!
林凤萍将儿媳妇儿的话转达给许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