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溪正跟贺云益说话,就看到程桥北迎面走来,嘴角玩味的勾着笑,荡着一丝痞气。
“宁溪,”他故意大声喊。
喊声从贺云益的背后传来,他人一僵,回头就看到程桥北已走到两人身侧了,站位很有讲究,他站在陈宁溪的一侧,顺势接过她手里的包,又自然的与贺云益打起招呼来:
“贺局,好久不见。”
贺云益瞠目半秒,陈宁溪没让他太过尴尬。
“我还没正式介绍你们认识,程桥北,我男朋友,贺云益,我高中同学,现在在教委任副局职务,找我有点公事要谈。”
公事?
当他傻呢?
程桥北神情平静,从容的邀请,“天怪冷的,有什么事上去聊吧。”
陈宁溪知道他故意这么说的,没有阻拦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贺云益认清两人之间只能是友好的同学关系。
“走吧,上去喝杯茶,慢慢聊。”
两人都邀请,贺云益也不好拒绝。
陈宁溪把包放下准备去厨房烧水,程桥北拦着,说:“我去吧,你们聊。”
贺云益看程桥北径直往厨房走,看来是常来的。
他随着陈宁溪来到客厅,刚坐下没两分钟,程桥北端着水果盘放在茶几上,“茶正煮着,你们先吃点水果。”
“谢谢,麻烦了。”
贺云益如若针毡,反而更拘谨了。
陈宁溪说:“继续说刚才的事吧。”
贺云益点点头,“我说的望长村小学,目前的教学环境十分恶劣,支教老师带着十几个学生还在木质的危楼里上课,用的煤油灯,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还漏雨,再说点煤油灯也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要不是我这次实地考察,还不能发现问题。”
陈宁溪问:“村里不管吗?”
贺云益叹口气,摇摇头说:“望长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贫困村,地少人稀,大多是山区,没有平整的土地做耕地,提倡环保后,又不让伐木,只能靠采集一些野生的山货变卖补贴家用。人均收入少,村里更是没钱,所以小学指望不上村里出钱修了。”
陈宁溪了然的点头,“问题还真是有点棘手。”
贺云益眉头紧锁,“村里向镇上的电力所申请过安装一条电线,可因为地势崎岖,住户又比较分散,铺设线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镇上的电力所给的答复说没有达到安装用电户的数量要求,所以这事就搁置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电力有没有什么政策,能给学校先拉一条
电线。”
程桥北端着两杯热茶放在桌上,坐在陈宁溪身侧的沙发。
陈宁溪说:“根据我目前了解,没什么政策。”
贺云益产叹一声,“唉……支教老师都是城里来的大学生,一批批的来,又一批批的走,有的刚呆一天就回去了,环境确实太艰苦了。我已经报了修建小学的申请,目前还没有答复。
孩子们受苦,老师也不容易,如果没有电,就算未来修建学校的审批下来,也会造成很大的阻碍。”
陈宁溪沉默不语,尽管她十分想帮忙,但程序上的事不能擅自做主。
“明天我去单位,”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你好,赵经理,我是丹江所的陈宁溪,哎,对对,就是我,我有个事想问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陈宁溪起身走到窗边,与电话那端的人详细的讲了望长村的情况。
在她沟通的过程中,程桥北又给贺云益续上茶水,说:“你说的望长村在哪个县?”
贺云益说:“归肇庆县管辖。”
“肇庆?”程桥北思量片刻,“肇庆是不是跟舟山临界?”
贺云益点头,“对,与舟山隔着一座舟岭,背靠背。”
程桥北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但有些事需要时间协调,他没十足的把握,不能轻易给人希望。
贺云益也没指望一个外人会帮忙,更何况,这是件赔本的买卖。
沙发上的两人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陈宁溪,从她脸上失落的神情就知道,咨询的结果并不好。
陈宁溪对贺云益摇摇头,“目前,真没什么办法了。”
贺云益说:“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知道望长村的情况就算了,了解后也成了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
“可惜,以我目前的职位,帮不了你。”
听得出,陈宁溪很愧疚,程桥北问贺云益,“市里能给拨付多少钱?”
贺云益说:“我们报上去的预算是六十万。学校在半山腰的位置,运输成本就很大,还需要平整出一块建筑用地,盖教室加上铺设操场,买课桌椅,教学设备等,费用已经压缩到最低了,目前找了三家建筑公司做预算,这是预算最少的一家。”
程桥北看向陈宁溪,见她也跟着发起愁来,他说:
“翡翠嘉丽每年都会有一批助学计划,今年已经到年底了,该自助的名额大多都落实了,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剩余名额,给我五分钟,我打个电话确认下,如果还有名额,这件事就容易解决了。”
陈宁溪说:“可以吗?”
程桥北勾唇轻笑,“当然可以。”
他打电话联系秘书魏莱,让她立刻联系总部的人核实名额,十分钟后,魏莱确认今年还有两个名额,陈宁溪与和贺云益松口气,贺云益更是连连向程桥北感谢。
程桥北眉眼间目色如常,说:“既然有名额,铺设电路的事就交给我,镇上的电力所不能再铺设新线路,可以从舟山的翡翠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