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偶尔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对面人在悠闲地品尝靓汤,程桥北面前的餐盘干干净净的,不知从何时起,跟他坐在一张桌上已没有胃口了。程向恒将汤碗放下,“汤不错,尝尝。”程桥北纹丝未动,安静地等待答案。程向恒:“不喜欢喝汤?”程桥北一语双关,“汤又吃不饱,还是算了。”“呵呵……”程向恒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是上次开的条件,他没兴趣谈。程向恒指着桌上一道菜,“汤吃不饱,不是有荤菜嘛。”程桥北神情自若的扫眼桌上的佳肴,“恐怕我的饭量大,一盘不够。”程向恒笑着摆摆手,“吃多了油腻,消化不了。”程桥北直视他的眼睛,“消不消化得了,就不劳烦程总费心了。这桌饭,要么我就不吃,要么我就通吃。”“通吃?”程向恒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意味深长地说:“胃口不小。”程桥北眼底泛起一丝狂狷的,“再不说条件,我走了。”“教你最多的就是耐性,怎么还沉不住气。”见他作势要走,程向恒忙用条件止住他脚步,“不作为翡翠嘉丽旗下的品牌也可以,入股,我入股,这样走银行的贷款流程也顺利些。”程桥北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渐渐沉积着冰霜,勾了勾唇,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雪中送炭也未必是好事,指不定一把碳灰就抹脸上了。今天我挑明了,我的公司程家人一分也别想沾。”程向恒说:“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程桥北挑眉问:“我在翡翠嘉丽任职的几年可分得挺清楚。”程向恒一噎,“公司管理上一定要有规矩,要有制度,不能一家独大,你得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问题。”程桥北没心情跟他继续争辩下去,“这顿饭,就到这吧,入股别做梦了。”说完,程桥北起身朝包厢门走去。“桥北,”程向恒厉声道:“程桥北。”“!”程桥北站定。程向恒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闹也有个限度,现在回来,我还可以给你个台阶下,过了今天,明天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帮你。”程桥北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转头说:“程总可要说到做到。”门霍得打开,门外的人吓得连忙站直了。程桥北走出来,阴恻恻的斜眼陈骞,冷哼一声,“陈骞,你真条好狗。”“!”陈骞瞳仁紧缩,咬咬牙忍住了。夜色下的城市,藏着人的**和肮脏,程向恒最后那句话如冰锥般将仅存的一丝幻念也给刺穿了。陈宁溪正在晾洗好的衣服,听到开门声,她抚平衣襟上的褶皱,唤道:“回来啦,今天挺早的。”“嗯,谈得比较顺利。”程桥北在玄关处换鞋,脸上麻木到面无表情,可出现在陈宁溪面前时,却是另一副温柔的样子。“老婆,”他抱住人,头枕在她肩上,闭上眼,说:“让我充会电。”陈宁溪顺着他的背,能感受到他的疲惫,“累了去床上躺着吧。”她推了推,程桥北身形高大,竟无法撼动,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你喝酒了吗?”陈宁溪问。程桥北晃晃头,“没有。陈宁溪有些吃不消,用力撑着人,说:“桥北,要不你去床上睡吧。”程桥北站直了,突然碰着她的脸开始亲吻。湿润的舌探进她口中,攻城略地,肆意搅动,只片刻便卷走她齿间的甘甜,他贪婪的交换着气息,甚至想将她揉进身体里。“呼……啊……啊……”他修长的手拂过她后腰,托着她腿将人抬起,一切都迎合得恰到好处。直到他的脸上似停滞出短暂痛苦的表情,下一秒,归于平静。翌日。陈宁溪睁开眼,程桥北还没醒,她小心翼翼的抚摸他的唇瓣,又偷偷亲吻下。视线里,男人的笑弧深了。陈宁溪说:“醒了?”程桥北闭着眼,“没醒。”她纤细的手指轻刮他的脸颊,轻声细语道:“第一次见睡着的人还能回答问题。”程桥北把人搂紧些,突然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边吻边说:“再让你见点别的。”两人急三火四的出家门,陈宁溪说:“就怪你,都要迟到了。”程桥北按下电梯关门键,在她耳边低语,“今天早上可真不怪我。”“不怪你还怪我?”陈宁溪说完,后知后觉的红了脸。程桥北笑了,“想起来了?”“……没。”陈宁溪嘴硬的不承认,可又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就喜欢看陈宁溪羞涩的样子,继续逗弄着,学着她的口气说:“慢点,等等,再慢一点……我可净听你指挥了。”陈宁溪急得眼睛一直瞄着楼层显示屏,怎么还不到,真没法跟他呆在一个空间了。“老婆,今晚我一定服务到位。”程桥北手攀上她的腰,微微用力一捏,人失声叫出来,陈宁溪赶紧捂住嘴,眼神警告他。程桥北见好就收,松开手笑呵呵的,“闹归闹,不准急眼。美好的一天,从早上开始。”陈宁溪轻吁口气,真是拿他没办法。叮一声,电梯门开了。陈宁溪奔着停车位跑去,程桥北在后面追着,“别跑,来得及,你的包。”陈宁溪看眼手表,还有十几分钟,她抢回手包,急道:“你就给我添乱吧。”程桥北站在路边,目送她的车驶出停车位,还绅士在给她比划个请的手势。陈宁溪降下车窗,冲他喊:“你等晚上的。”“我晚上加班。”程桥北笑着冲她挥手。到公司后,程桥北将邓岩叫到办公室。“兰花园操作到什么程度了?”邓岩说:“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目前都知道我们正在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