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除夕越来越近,云京的天也越来越冷,时常大雪纷飞,京中贵妇贵女最爱的便是围炉煮茶,诗词歌赋话家常。
敬王妃便筹备了这么一个晏,其中特别提到许了许府的情况,命人备两道帖子,一道给大夫人刘氏,一道给二夫人容氏。
刘氏之女许玉歌,她很是看好。
容氏身份尊贵,又有一个险些做了太子妃的女儿。
两人皆不可薄待。
婢女领命去送帖子,敬王笑呵呵跨步进来:“王妃,你既想着给吾儿选世子妃,何不顺道给离亲王相个离亲王妃?”
敬王妃轻轻咳着,娇弱道:“皇上太后都不急,离亲王自个儿也不急,你急什么?”
“一到冬日你就咳,这些年也没好。”敬王心疼地给她拢了拢披风,“京中御医没办法,本王带你去药王谷瞧瞧如何?”
“路远,累得慌。”敬王妃摆摆手回绝,透过铜镜瞧他一眼,“王爷,你方才说的也不是不可,只是怕离亲王不愿来,他若愿来,相中谁家姑娘,我等便帮着上门说说。”
离亲王每隔两年才回云京述职一次,每次除夕夜过便离开北上,除去皇上太后旨意,离亲王从不点头任何宴请。
常去容大将军府里,只是离得近,几步之遥罢了。
敬王也知这样,他还是觉着试试才行,“这离亲王一直寡着也不是个事啊。”
“你为何这般愁他的事?”
“你冬日里吃的药,都是从离亲王府拿来的,他有个庄子,专门种药材。”
敬王妃愣了愣,倒是不知这事,“那是得谢谢离亲王,离亲王亲事,妾身多上心上心。”
“只是,妾身记得离亲王妃身子不好,离亲王才命人种药材的罢?这么些年了,离亲王怕是还惦记着已逝的王妃,不然这庄子里的药材怎么还继续种着?”
敬王只是笑笑,“十多年,也该过去了。本王去请离亲王,你只管多宴请一些京中贵女。”
“妾身知道。”敬王妃又多命人备了些贴子,凡是京中官员之妻女,皆请了。
当时敬王府外的马车,络绎不绝。
有锦绣镶珠的马车,也有清贫陈旧的马车,而下来的人,也自觉分成两拨。
四品大臣之上的妻女,自是瞧不上五品往下的。
京中等阶分明,夫人间常走动,熟悉的已经搭手行李,带着女儿说说笑笑的入府去。
忽然,来了俩四架马车。
外型似一个小阁楼,檐尖上挂着的玲珑玉器,叮当作响。
自古以来,天子架六,诸侯架五,卿架四,今儿个来的都是后院里的夫人贵女,公府和相府夫人姑娘都只架二。
“这是谁?”有人好奇道。
早早前来的刘氏和许玉歌心里头一酸,这马车她们出门时在府门口瞧见了,那必然是容氏母女的。
早些来是对的。
若是晚些一块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满眼嫉妒的还有许婉儿和许蔓儿,姊妹两个也来,这机会是她两自己听了风声,到爹爹和母亲那儿求来的。
刘氏本有犹豫,怎么说也是庶女,带过去闹出什么笑话,大家都会笑她一个主母不会管家。
反而是许玉歌点的头,她一心想做太子妃,才不做什么世子妃。
倘若许婉儿许蔓儿真能入世子爷的眼,也算是为许家出了力。
许家要是真能出一个世子妃,一个太子妃,门楣都要发光。
“是谁家的夫人姑娘来了?这般不知礼。”
“可不是,敬王妃都不见如此。”
酸的人可不止一个。
这时刘氏母女便站出来认人了。
“娘,是二夫人和五妹妹来了吧?”
“应当是。”刘氏也配合着。
许府二夫人和许府五姑娘,可是这一个多月来云京城里盛议的人物,有人好奇地探起头来。
也有人依然小声嘀咕,觉得许二夫人跟容大将军一样的无礼做派,况且许二夫人还不是正儿八经的名门贵女,早些年可是在村野里长大的。
这些年在容大将军找到亲妹妹后便传遍了,许二夫人的底也让人挖了。
曾经是个傻子。
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好了。
脑子是好了,可脸又让许大人之前的一名妾室毁了容。
见人从马车中下来,许二夫人果然戴着面纱,有人便笑了笑。
哪能什么好事都轮着她呢。
……
离亲王府。
敬王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就去走一遭,又不会掉块肉。”
司徒元鹤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本是为世子选妃,与本王何干?不去。”
“真不去?”敬王没好气地看他。
司徒元鹤放下茶杯,肯定地望着他:“真不去。再问十遍百遍,亦是如此。”
“你!”敬王伸手指了指他,气骂道,“不知好歹,本王的王妃可是把全云京的夫人贵女都请来了。”
“全云京?”司徒元鹤抬眸望他一眼,仿佛不信。
敬王气得给他列举好些出来,结果司徒元鹤没半点动静,倒是在提及吏部右侍郎府时,他有了动静。
“许龄的夫人女儿也来了?”
“嗯。”敬王点点头,忽觉不对,一惊一乍道,“你这么关注许府,莫不是对许府大姑娘有心思?且不说本王的王妃也相中了许玉歌,她才十二!你真是……”
“不是。”司徒元鹤赶紧打断,再听他说下去,他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