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季冬忽地挨了一个爆栗,他回头控诉:“爹,您老人家能不能改?您儿子年十九,不是九岁。”
总是打他脑袋。
“看什么呢!”
“春哥啊。”这次秀才断臂横死案能破,他还没好好谢谢春哥呢。
闻连沧一听是容家四公子,忽地松口气,挥手道:“去吧去吧,在这碍我眼。”
人一走,闻连沧刚松的半口气又哽在喉咙。
他钻进马车里,大惊失色还不忘降低声音,怕有人听了去。
“夫人夫人!大事不妙!咱小儿子怕是有龙阳之好啊!”
闻夫人手一抖:“谁,谁,是谁?”
“怕是容四公子……”
“我说这两人怎么总挨一处,还都不娶妻。”闻夫人闭上眼睛,一时难以接受。
……
前往行宫的天子朝臣家眷,外加上御林军和宫人等数以千计,进行宫的大门一条,后面的马车自得停住,等前面马车里的人安顿好。
容惊春骑在马上,身后传来叫唤。
“春哥。”闻季冬上前来,随后又朝容城竹行礼,“容大哥。”
容惊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自然而然搂上闻季冬的肩,“我就知道你会来,秀才案断得不错,还我大哥一个清白。”
“什么秀才案?”阿端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她今日完全是大云女子的装扮,描了眉,点了唇脂,头戴琳琅珠钗。
闻惊春觉着熟悉,一时也没认出来。
阿端却是一眼认出来,她惊喜道:“你也在呢!”
闻惊春一听声音便反应过来了,拱手道:“阿端姑娘,有礼了,原来阿端姑娘与郡主是旧识。”
他那日凭阿端姑娘的穿着并未猜错。
阿端姑娘并非玉相思的女工,竟是与郡主相识,此等重大场合郡主也带着来,想必关系十分友好。
许秧秧也挤出个脑袋来:“季冬哥哥和阿端姐姐认识呀。”
“巧然认识。”闻季冬行礼,“多谢郡主、春哥、容大哥那日相助,我才能得以线索破案。”
阿端追问:“你还没说什么秀才案呢。”
闻季冬:“就是……”
容城竹:“差不多了,我们要进去了。”
说话忽然被打断,阿端瞪一眼过去,许秧秧就在那里抿着唇偷笑,将人拉进马车里去。
许秧秧是皇家人,排在队伍前头,确实也该到他们了。
容惊春翻身上马,同闻季冬说:“进去再来寻我。”
“好。”闻季冬往后退了几步,无意间对上容大哥的视线,容大哥在笑,他的后脊却凉凉的。
正琢磨自己何时惹到容大哥时,一个侧头,又对上不知何时从马车上下来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坐在轮椅上,似乎也在看他。
闻季冬:“……”
不止后脊,全身上下都凉凉的。
他到底是哪惹着两位了?
马车缓缓前行,渐行渐远。
许秧秧没放过吃瓜的机会,问她:“阿端姐姐想不想知道季冬哥哥断的那个案子和大哥有何关系?”
阿端支支吾吾:“还行。”
“那你先告诉我,当初你说自己入京是找夫君,夫君是谁?还是为保证自己安危胡诌的?”
“胡诌的总行了吧。”阿端翻了个白眼。
许秧秧斜她一眼,似信非信,在对方的催促中道:“你还记得你被乐坊哄到雪月楼去,有个男子对你动手动脚吧?”
“嗯,怎么?”
“那人是名秀才,没过几日断臂、横死家中,季冬哥哥的父亲是大理寺卿,跟着一块查此案,查到大哥头上。”许秧秧一边说一边注视着阿端的神情。
在听到最后一句时,阿端姐姐环着的手臂缓缓松开,眼底有一瞬的懵和惊讶。
很快又坚定道:“不可能是师兄。师兄杀人只用毒,而且……”
阿端停顿一下:“师兄宽宏,也不爱多管闲事,若不是对方伤了师兄十分在意的人,师兄不会出手。”
“可是大哥承认了哦。”许秧秧意味深长道,“他亲口承认自己斩了对方的手臂。”
阿端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百转千回后就轻声嘀咕一句:“因为我是他师妹,师傅的女弟子就我一个。”
“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师傅很疼爱我的,师兄们要是对我不好,不替我出头,师傅能骂死他们。”
“你不知道,师兄是很尊敬师傅的,怎能不替我报仇。”
许秧秧:“……”
反驳的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啥。
她只能沉默。
行宫里,有一处院子曾是离亲王住的,许秧秧一行人被安排到了那里。
不过行宫院子里的厢房少,许秧秧住一间,阿端住一间,侍女仆从们也需要地方住,容城竹和容惊春便挤在一间。
容惊春大喇喇往床上一趟,两手枕在后脑勺下边,腿一边抖着,不太确信地问:“大哥,你和那个南疆公主是不是有点什么?从前就看你老往南边瞧,还跟着爹娘去南边镇守。”
他斜过去,眯着眼睛问:“不会就是去守着她吧?”
容城竹漫不经心地喝口茶,没正面回答,而是让他从床上下来,等会让人换上从家里带来的被褥,再躺上去也不迟。
容惊春是没这么讲究的,但他听大哥的话,起身后坐到旁边去,梨玉和木芙抱着东西进来铺床这些。
“大哥,我猜对了吧?”他挤眉弄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