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上的寝衣被他的大掌游移扯开的时候,姜明熙如梦初醒,赶紧推开了他,惊忙低语:“不行。”
陆引原本有些迷离动情的面色陡地一沉,不满道:“为何不行?你的伤差不多好全了。”
姜明熙看了一眼不远处昏迷在地上的轻容,面色难堪。
陆引道:“她中了迷香,我也点了睡穴,绝对不会醒。”
姜明熙还是顾虑:“可是这里是营帐,一点都不隔音,容易被人发现的。”
陆引轻哂,在她耳畔喷洒着气息:“怕什么?我可以温柔一些,你别发出声音不就好了?”
不等姜明熙点头,他就一个反手将她压在了榻上,不由分说地强吻着她,同时手上剥着她身上单薄凌乱的寝衣。
姜明熙瞬间淹没在意乱情迷之中。
如他所言,他这次很温柔,她也一直不敢发出声音,直到结束,她被他搂在怀里。
他的手,依旧在她身上有意无意地撩拨轻抚。
情事刚结束,姜明熙身体很是敏感,被他弄得难受,忍不住哆嗦紧缩着。
姜明熙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陆引凑在她耳边,声音轻哑:“怎么办?等回了京城,我们可就很难如现在这般温存了,我还真舍不得你。”
姜明熙垂眸低声说:“以前不也是这样么?你若是想,总能找到机会。”
他们这样的关系,已经有大半年了。
今年开春,她设计让六皇子落水,六皇子不会凫水,加上水冰寒刺骨还夹着碎冰,即便很快被救上来,却也无力回天。
没有人察觉此事有意外之外的可能,可他偶然发现了此事是她谋划的,便来寻她以此威胁。
她从此受他要挟为他所用,还委身于他。
以前在京城,她住在宫里,他住在宫外的淮南王府,宫禁森严,他却总能找到机会来寻她。
陆引道:“那也是麻烦得很,不过还好,你很快就会离开皇宫,等你去了郑家,你说我若夜半去寻你,在郑家与你偷情,会不会很刺激?”
这话说得,还隐隐兴奋着,好似很是期待呢。
姜明熙咬着唇没回答。
似乎是觉得羞耻。
陆引将手从她身上挪开,从被子里抽出来,指尖卷着她的发丝幽幽道:“皇帝不是赐了你一座公主府?记得多去公主府住。”
姜明熙低声勉强道:“我尽力。”
陆引不再多说,头埋在她颈侧,亲了一下,尽力不让自己弄出痕迹。
接着,又一次吻着她的唇。
手又忍不住游移在她身上。
姜明熙只能由着他闹,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接下来,又是一番情潮。
陆引是在还有大概一个时辰天亮的时候悄然离开的。
他走后,姜明熙裹着被子坐起来。
她身上,因为刚才的情事弄得汗湿黏腻,难受得很。
姜明熙伸手拿过榻尾刚被陆引丢在那里的寝衣随手披上,自顾地走去盥洗更衣的帘子后面。
这里还放着晚上她擦拭身体时剩的半桶水。
冷的。
姜明熙褪去刚才披上的寝衣,拿过一旁隔着的巾帛,沾水打湿,自顾的开始擦洗身体。
可惜这里现在不能沐浴。
擦着擦着,变成了搓。
很用力,好像要把身上的污秽擦掉。
直到把好几处肌肤都搓红了,姜明熙才突然停了手,顿感无趣,又拧干了水擦去身上的水,披上寝衣走了出去。
轻容还没醒,她是真的被陆引弄晕了,便是睡穴解了,迷香的效用还在。
姜明熙扶着她靠在榻边继续昏睡,找来避子药吃了后,便干坐在榻上,再无睡意。
眼看着要天亮的时候,姜明熙才弄醒轻容,一番收拾后吃了东西,便又开始启程赶路。
九月初一这一日下午,銮驾队伍抵达大徵都城,雍京。
也在这一日,金川乱起的消息传到京城,一片哗然。
金川节度使和金川郡守联手,一番斩杀威慑后,彻底把控整个金川郡十六座城池,扬言要脱离大徵的朝廷自立。
金川节度使程铭觞自立为王。
随之而来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孟怀生遭受往生阁追杀,生死不明的消息。
皇帝脚刚沾地,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投入了军政的忙乱中。
朝中一片紧迫不安。
。
姜明熙倒是装好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到居住的熙宁宫后,稳稳地睡了个好觉,晚上才醒来。
醒来后,她吃了些东西,看书打发了时间,眼看着临近午夜又睡了。
第二日,掌管处理宫廷事务的中御府便来人了。
来的是中御府六局中的尚衣局裴尚仪。
“自陛下定下公主的婚期传令回来让筹备后,臣等便不敢耽搁,旁的就罢了,可嫁衣总得公主合心意的才好,便趁着公主回来了,赶着就来问公主的意见。”
姜明熙皱眉道:“还有十九日便是我的大婚之日,如今才问了我的意见,会不会赶不及啊?”
裴尚仪笑道:“公主放心,嫁衣的样式已经根据公主的体型大小裁制好了,只是嫁衣上的纹饰等着公主回来选,等公主选好了,臣会安排最好的十个绣娘轮流绣制,时间赶得及的。”
姜明熙忧虑起来,道:“这样的话,岂不是耽误宫里其他人的衣裳供给?旁的就罢了,可皇叔皇婶他们的可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