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宁院,大概看了一下西宁院后,兄妹两个去了阁楼茶室,对坐在茶桌两端。
姜明熙亲手弄茶,太子静坐在对面,思索着该如何启齿。
姜明熙趁着煮茶的间隙,看向太子问:“太子哥哥,你看着面色沉重很是为难,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么?”
太子抬眸看向姜明熙,目光满是愧疚:“熙儿,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孤都知道了,母后她……”
姜明熙打断他的话道:“太子哥哥,此事已经过去了,而且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怪你的,你也不要自责。”
太子苦笑:“熙儿不怪我,是熙儿良善大度,可如何能说此事和我无关?她终究是我的母后,她的所作所为,我都是难辞其咎的,到底是我这么些年没有规劝她,让她一再伤害你。”
说这番话,他以儿子和兄长的身份自责自省说的,所以没有自称‘孤’,而是‘我’。
他万分愧悔。
姜明熙忙道:“太子哥哥,不是你的错,我一点都不怪你,我……”
她想要劝解太子,却因为不善言辞,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很是苦恼着急。
她捉急起来,磕磕绊绊道:“哎呀,反正太子哥哥不要揽责上身,别什么都归咎自己,你这样,我真的很过意不去的,大不了,我也不怪皇后了,我不怪她了。”
太子见她如此,心里是真的又暖又踏实。
若这是他亲妹妹就好了。
不过,堂妹也好,总归是他看着长大的,还这般要好,除了血缘,其实他们的情分和亲兄妹没区别。
太子道:“怎么能不怪她?她就是错了的,熙儿不要为了孤,就原谅做错事的人,否则她永远不会反省认错的。”
姜明熙动了动唇欲言又止的,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面色纠结着。
太子郑重保证道:“熙儿放心,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她没有机会再伤害你了,孤会请父皇重惩她,给你一个交代。”
姜明熙怔怔问:“太子哥哥打算怎么重惩她?不会是要皇叔废后吧?”
这个,太子一时间没有作答。
他也在想该如何。
回来去见父皇的时候,他问过父皇怎么打算的。
之前的风波虽然压下了,可是事情还没解决,只因为阙家收手,加上他在金川立功,事情便有所缓和。
如今他回来了,也该处理此事了,总不能不了了之。
父皇也好,郑家也好,废后是绝对不会肯的,这不只是一个交代而已,而是牵扯了国政的大事。
姜明熙摆手道:“这样可不行的,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现在皇后被封宫待罪,还被停了中宫笺表,已经是重惩了,大不了之后封宫禁足一段时日也就够了,可不能真的按照那些人奏请的那样废后啊。”
太子道:“熙儿放心,不至于此,但是孤会奏请父皇,让母后去安佛殿念经修行,自省以赎其罪。”
姜明熙闻言,思量了一下,点头道:“若是太子哥哥坚持,这样也好。”
之后,太子又和姜明熙说了在金川的一些事情,姜明熙也听得津津有味,一再的夸赞太子英武机智。
太子临近傍晚才离开。
翌日,宫里就传来消息,皇帝令皇后素服去了宫中供奉佛像的安佛殿,让她在佛殿中诵经抄经,修行自省。
她在内期间,饮食待遇都要如同出家人一样,且佛殿封锁隔绝,她不许出来,也不能有人去看她。
什么时候太子大婚,再放她出来。
毕竟太子大婚,皇后不能不在。
但是这个时间,就灵活了,谁知太子什么时候大婚?便是定下了,也不一定能成,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
此事是公开的,所以京城上下也都知道了这个处置,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可情势不同事发当时,倒也没人置喙了。
总不能废后,也不能一直关着皇后,这是最大的惩处了。
到底这一遭,皇后名声大损威信全无,郑家也受创不轻,太子去一趟金川拼了半条命回来,也就刚好补上了这次的影响,无功无过了。
离上次和陆引在公主府相会,已经过去了近十日,终于在信华长公主收义女的宴会前两日,她收到了陆引的消息。
陆引在郑家有人,姜明熙在院子里溜达的时候,一个婢女‘不慎’冲撞了她,趁机塞了一个纸条给她。
等她故作大方的打发了人,瞧瞧看了内容,是陆引寻她出去见人的,说查清了轻容的情况,让她带轻容去见。
姜明熙不耽误,次日便打发了茯苓和绯月去做事,带着轻容出了府,前往陆引指定的茶楼。
到了茶楼后,轻容被陆引的人带走了,她自己在雅间等着,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陆引过来了。
姜明熙赶忙问:“如何?她肯背叛皇叔听命于我们了么?”
陆引抬手轻轻撩着姜明熙鬓角的些许绒发,轻哂道:“你说错了,不是我们,是我。”
姜明熙僵了僵,有些尴尬。
陆引道:“她的弟弟如今在我手里了,比起她自己的命,她更在意她弟弟,自然只能听我的,以后你不用再防着她了。”
姜明熙点了头。
见她有些郁闷低落,陆引勾起唇角,却眼底凉淡,幽幽问:“怎么?不高兴了?你之前不是说你没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么?如今我在你身边安插个眼线,你就不高兴了,之前是骗我的?”
姜明熙摇了摇头:“不是,我说的是实话,我是你的女人,虽有自己报仇的心思,却也对你没什么保留,可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