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严家和那些朝臣宗亲都还没安抚好,太子妃的事情还在僵持,郑家又进了另一个漩涡。
一早,宫里还在早朝的时候,一个妇人敲响了京兆尹门前的沉冤鼓,一纸诉状将浦阳公世子郑重华告了。
妇人自称有个女儿清然,本是茶楼艺伎,生得貌美,去年被郑重华看上后养做外室。
就在两个月前,女儿怀上了郑重华的孩子,被郑重华逼迫落胎,还意图给一笔钱让清然离开京城,此生不得回来,更不许透露和他的这段关系。
清然不愿舍掉孩子,怀着孩子带着她这个老娘偷偷离开了京城,之后,她们就一直被郑重华派人追杀。
就在这个月初,她们被追上了,清然引开人去再也没有回来,妇人苦寻许久,只得再返京城,不敢私下找郑重华和郑家,便一纸诉状告了郑重华,要闹大此事。
只求能够寻回生死不明的女儿。
妇人还透露,清然说过,郑重华不止她一个外室,也还有其他女人,玩腻了后,都被他始乱终弃封了口。
乖的都拿了银子远走,不乖的,郑重华有的是办法让她们威胁不到自己,所以清然可能也被强行封了口,多半没命了。
因为早有安排,此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也传进了宫里,皇帝正在上朝,就有人匆匆而来附耳低语。
然后,皇帝当堂黑了脸,顾不得朝堂上关于太子和严家的僵持争论,下令退朝,又把郑阔等人叫去了议政殿。
当然,也传到了郑家,传到了姜明熙这里。
原本是传不到姜明熙这里的,郑大夫人得知消息后,知道事儿大了,便勒令暂时不要告诉姜明熙。
可是不巧,姜明熙一早派茯苓替她去给严雪送点东西,问候一下。
因为她和太子去过一趟严家,又和太子关系好,为太子安抚严家也是合情合理。
昨日得知严雪自杀未遂,她派了茯苓去送东西问候,今日也派了人,便不算奇怪。
然后,轻容便顺理成章的听了外面的流言,回来告知了姜明熙。
姜明熙傻眼了,一副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愕然迷茫:“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说清楚!”
轻容又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再一次重复给姜明熙。
姜明熙如遭雷击,轻容还没说完便腿软得站不住,还是茯苓给扶着才勉强站着。
等轻容说完,她直接白着脸就要跌下去,绯月从一旁也上前,。和茯苓一左一右的搀着,姜明熙才没有跌在地上。
却失去了重心,只由着茯苓和绯月拉着搀着。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姜明熙白着脸一个劲的摇头,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不可能的,重华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这样的,我去找他,我要问清楚……”
说着,她挣扎着就从茯苓和绯月的搀扶中出来,跌跌撞撞的就往外面去,可是走了几步,她就忽然停下。
然后她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公主!”
。
郑重华原本是带着一对城防军巡视城防的,就听闻了京兆府那边的事情,只是他知道的时候也迟了,事情已经传开了,他压不下来了。
郑重华顾不上多想,一想到姜明熙听闻此事会如何,当即撇下一队手下,匆匆赶回郑家。
回到郑家才知道,姜明熙得知此事,已经受刺激晕厥了。
“我原本让瞒着,暂时不让她知道,没想到她身边的轻容出去了,回来便带回了这个事情告诉她了……”
说着,郑大夫人又急又气:“如今可该怎么办?你说你,以前暗地里风流便罢了,怎的不处理干净?如今皇后太子和严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好,便闹出这一桩来让郑家处在风口浪尖上,你可知你闯了什么大祸?”
她即便再不满姜明熙,想要姜明熙受些教训吃些苦头,如今也没办法幸灾乐祸这样的事情。
因为姜明熙是难受了,可郑家此次,也麻烦了。
大徵自建朝以来,规矩便是如此,公主下嫁,驸马不得不忠于公主,而只定了亲事的准驸马,也默认得守这个规矩。
以前郑重华表面上对姜明熙深情有心,是做给外面的人看,实际上私底下身边从不缺女人。
他遮掩的好,没人抓住这个把柄便罢,郑阔和郑大夫人也不愿意委屈儿子,其实连皇帝都知道这些,但是皇帝不在意姜明熙,见郑重华有分寸,便随他去了。
可是闹出来了,就不一样了。
这么一件事,必定会被参一本,弹劾郑家和郑重华不敬皇室不忠公主。
原本太子的婚事就因为郑家撑着,才能僵持拖延,如今郑家闹出这样的事情,太子的婚事是拖不了了,郑家也必得受创。
这几个月,郑家真的是风波没停过,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
郑重华看着面前昏迷着的姜明熙,眉头锁得能夹死蚊子,心慌得都要窒息了。
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担心郑家会因此事惹上麻烦,可最担心的,是姜明熙的态度还和反应。
姜明熙心肠软脾性好,对他一往情深,看似什么都肯随他心意,但是对他的占有欲,是十分强烈的。
之前他碰了郑风华妾室的事情,她就很是介怀,只怕心里一直有一根刺,只因为太在乎他,才忍下了,还忍着心痛给他求情。
可只是这样的‘意外’,她便耿耿于怀,那知道他以前女人不断,还养过好些女人,还和清然有过孩子……
她不可能和上次一样轻易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