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熙追问:“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茯苓道:“据太子殿下的人说,是郑公下朝回府,那妇人闯了上去闹腾让郑公放过她的女儿,拉扯冒犯,被郑公的护卫推开,磕在石阶上,当场身亡。”
姜明熙面上很是吃惊,心里也是。
怎么会这样轻易死了?
真的是郑阔的手下没有轻重,还是那妇人顺势而为的用自己的死来将矛盾进一步恶化?
若是前者,当是不至于的,现在这件事闹成这样,郑家不敢动那个妇人,怎么可能会这般不知轻重伤人性命?
要知道,现在那个妇人不管是明着暗着,只要她是死了,郑家都难逃干系。
何况在府门前当众把人推在地上摔死?
若是后者……
真是糊涂。
她知道妇人的死作用更大,但是她并没打算平白牺牲一条人命,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见姜明熙神色凝重,似乎很是不安和担忧,太子叹气,这丫头只怕又在担心郑家和郑重华了。
真的太傻了。
太子叹了口气,问茯苓:“如今是何情形?”
茯苓道:“这,奴婢只得了这个消息便进来禀报了,更多的,恐怕得让殿下的人进来说了。”
如此,太子只得让自己的手下进来,在屏风外回话。
“那妇人当场气绝,当时围观的百姓便闹了起来,谴责郑家草菅人命,当众杀人灭口,郑公险些心梗,被搀着回府了,那些围观百姓也被郑家派人驱逐了。”
“此事如今也迅速传开,恐是有人浑水摸鱼趁机宣扬郑家灭口的流言,郑家的名声更差了,只怕很快,又要遭受弹劾攻讦了。”
太子眉心一阵跳:“他们疯了么?这个时候还敢驱逐惹怒百姓?”
那手下没吱声。
太子问:“那妇人的尸体呢?”
“原本安阳伯夫人是下令将尸体送去义庄的,被怀阳侯夫人阻拦,还下令抬进去了,说是会好生安葬。”
太子松了口气:“还是三舅母会做事,这个时候把尸体送去义庄不管,更加火上浇油惹众怒。”
姜明熙低声道:“可现在闹成这样,不会有人在意郑家的这点举动,只会觉得郑家虚伪,人都杀了,不给公道,好生收尸安葬又有什么用?”
顿了顿,她有些艰难的继续道:“还有那个清然……郑家交不出她,此事便难以善了。”
太子拧眉道:“此事昨日父皇问过郑重华,郑重华说那女子确实有过身孕,不肯落胎离开,偷偷怀着孩子跑了,之后他派人追寻,也确实公器私用让京兆府为她追捕,可都未曾找到,”
“他也只在那女子不知所踪的次日,收到了那女子告知他落胎了的信和染血的布,自那以后,那女子便再无音讯踪迹,他立誓说并未追杀灭口。”
姜明熙不解道:“她既不肯落胎,怀着孩子跑了,又怎么会在离开后来信告知她落胎了呢?”
郑重华不敢坦白他已经被清然用药废了,所以,自然也不会说清然落胎是为了报复他让他断子绝孙。
那么,他说的这些,便难以取信,因为不合理,站不住脚。
太子道:“此事父皇和孤都很是存疑,也曾质问于他,他却一口咬定就是这样,至于那女子为何不愿落胎而逃走,走了之后又让人送信和血布来告知落胎,他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有欺君之嫌,父皇才震怒廷杖四十。”
姜明熙面色又白了几分:“他不说实话,那就是可能那女子真的落在他手里,可能……一尸两命了么?”
太子说:“此事尚且待查,他虽解释不清,事实如何虚实难定,可据他所言那清然是个孤女,根本没有娘,此事是有人背后策划,抓着他的把柄对付郑家和孤的,父皇已经让锦衣卫去查了。”
姜明熙咬了咬唇,垂眸怨道:“不管是不是有人抓着把柄利用此事,他确实沾染了许多女子,确实养了外室还和外室有了孩子,都是事实。”
太子抚了抚姜明熙的肩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妹妹什么都明白,就是不肯和郑重华和离,他也是没辙了。
没待很久,一番叮嘱茯苓她们好好照顾姜明熙后,太子就离开公主府去了郑家,要看看那边的情况,也要见一见郑宁月。
姜明熙也以累了为由,让茯苓她们去忙了,守在门口的,依然是轻容。
陆引的到来,意料之中。
姜明熙躺着假寐,他悄然开了没有扣住的窗进来,不声不响的走到姜明熙的的床榻前,然后直接脱了靴,上了床榻,躺在她旁边。
被他抱着后,姜明熙才睁眼仰头看着他。
陆引瞧着她难掩病气的面色,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呵了一声:“你倒是舍得折腾自己,还真病了啊。”
姜明熙道:“我不病一场,如何显得更可怜?”
陆引乜眼没好气道:“还说等你回了公主府补偿我,你就是这样补偿我的?”
姜明熙轻咬唇小声道:“我又不是好不了,你急什么?”
陆引扯唇邪笑:“行,等你好了,我再加倍讨回来,到时候你别又没出息的求饶啊。”
姜明熙欲言又止,然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瞥着眉目有些羞意。
算是默许了。
陆引高兴了,逮着她狠狠亲了一顿,弄得姜明熙都要呼吸不过来了才放开她。
姜明熙本就还有些虚弱,这下更晕乎乎的,精神更不好了。
陆引拥着她,让她贴着他心口休息。
“这次打算在公主府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