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熙午休起来,守着她午休的绯月说太子妃来了,在外面等着。
姜明熙瞥了一眼绯月,不赞同道:“怎么不叫醒我?倒是劳烦太子妃等我?太子妃等多久了?”
绯月忙道:“是太子妃不让的,说是公主如今在休养身子,要睡好才行,便不让奴婢中途叫醒您,太子妃等了快一炷香了。”
姜明熙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也不梳妆了,直接出去见了严雪。
严雪和她说了冯广霆和荥阳公主解除婚事的事情,之后便说了荥阳公主想来她这里小住散心的事儿。
姜明熙倒是没意见,道:“我本来还打算过几日去城外的别院小住一些时日,既然她要来,正好也带她一起去吧,别院里有一个湖,听禀报说湖里开了很多莲花,很是漂亮,闲来无事,我还能带她一起泛舟游湖观赏莲花美景。”
严雪道:“既如此,我便安排她来你这里的事儿了,她如今失了婚事正是心境低落,还请公主好生开导她。”
姜明熙颔首:“应该的。”
说着,她想到什么似的,侧头吩咐:“绯月,你去一趟库房,将我前两日得来的笔墨砚台都寻来,让太子妃带回去给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爱作画写字,素来是喜欢这些好物件儿的,放在我这里只能堆在库房,也是浪费了。”
前两日,姜明熙确实收到了一套笔墨和砚台,是杜淼差人送来的。
因为先前杜淼得报家仇,面上是姜明熙帮了忙,杜淼很感激,便合情合理的明晃晃与公主府走近,时常会让人们送来一些稀罕的宝贝,有些东西,宫里未必有,杜淼都往她这里送。
银钱产业什么的,姜明熙都不要,但是一些罕见的宝贝,她便也不会推辞,但是也不会自己全都要了,还是会分一些送进宫去借花献佛的。
对杜淼这般行径,有了姜明熙不遮不掩的态度,皇帝倒也不以为意了。
只要不是她们勾结在一起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皇帝都不会理会,能这样明晃晃的来往互送东西,姜明熙还总是往宫里借花献佛,显然其中没有鬼,那就应该不会存在什么勾当了。
“是。”
绯月去了。
绯月一走,屋内只有二人,以及严雪的婢女,严雪的婢女自然是不用防着的。
“听说,太子和姜臻和父子俩,在派人去淮南和陆引分权的事情上,有分歧?”
严雪颔首道:“是,此事虽然定了,但是太子本来并不赞同陛下的这个打算,他觉得陆引可信,不需要派人分权,免得让陆引不痛快,而且他也不赞同派康仁礼去,倒是想派居于京中待命的三品怀化将军舒朗将军去。”
“舒朗……”
姜明熙轻喃着这个名字,一时间恍惚起来。
随即,她垂着眼睑,盯着自己正在磨搓桌沿的手指,轻嘲道:“即便不派人,只怕姜臻和都不会愿意派舒朗的吧?”
这个舒朗将军,是当年皇帝还只是王爷,先帝重用他让他执掌城防军的时候,调给他的副将,是个人才。
舒朗并不是先帝的人,只是先帝觉得舒朗能用,而姜臻和那个时候,身边缺少这类有军事能力的人,便挑了舒朗给他,之后便忠于他了。
但是姜臻和并不完全信任,所以当年的一系列事情,都不让这个追随自己的副将知道。
只是后来,舒朗随他一起办事的时候救过他的命,他倒也不知道哪来的几分良心,登基后,将舒朗从五品抬为三品,也看似还算厚待,实际上,不太让舒朗沾染实权。
一个有抱负的武将,就这样被蹉跎耗费了。
严雪道:“是,太子不太明白陛下的心思,为什么宁愿从东境召回康仁礼,也不愿意复用舒朗,在这件事上颇有微词,但是太子这个人公主也知道,虽不是愚孝,但是也恪守规矩,陛下定了康仁礼,他便也不争了。”
“这件事,姜臻和可有问过你父亲的意思?”
严雪摇头:“不曾,陛下虽然现在重用我父亲,但是他知道我父亲的为人,这等事情出于他的私心,而非朝局考虑,他不会与我父亲商谈的。”
姜明熙道:“他不谈,就让你父亲提起,这事儿也算是关乎南境军政的安稳,你父亲身为当朝首辅,过问是应该的,我已经安排人截杀康仁礼,他到不了京城,到时候必定此事还会再起波澜,让你父亲和太子一并力荐舒朗去。”
严雪道:“好,那我寻个时候跟父亲说。”
姜明熙嗯了一声,端起旁边的茶饮喝了一口。
严雪这时疑虑道:“公主派人截杀康仁礼了?那此事只怕会对陆引不利吧,陛下肯定会怀疑是陆引不想被分权,派人做的,您就不担心……”
毕竟,陆引是姜明熙的男人,姜明熙这样做,是有些不顾陆引了。
严雪不知道姜明熙和陆引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二人是那样的关系,还有过一个孩子,便是一体的。
然而,姜明熙却只在顿了一下后便把杯子放下,不在意道:“没关系,没什么可担心的。”
严雪见状,有些不解,可又有些明白了。
姜明熙……不在乎陆引的处境。
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严雪还想问问,但是绯月回来了,她便不好问了。
拿了绯月找来的东西,严雪便离开了。
。
冯广霆回到府中后,去见了冯琦,说了和荥阳公主解除婚事的事情。
冯琦很是不满:“当真是可笑,要赐婚就赐婚,现在要解除也由得他们,到底把冯家和你当什么?”
冯广霆倒是不甚在意,道:“本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