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莉的手,两只手腕都擦破了皮,后来她卷起牛仔裤的裤脚给我看,膝盖也都是两片淤青。
休息好了之后,我继续背着她走到校园的超市里买了创可贴绷带和药水。
帮她包扎好了之后,我们这才一起去吃饭。
帅阳在微信上说我,被情所困,没救了。
我再没有覆他。
沙越也在二十分钟后,来到了「铁诗苑」把那两只玩偶公仔亲手还给了我们。
我说:“谢谢,辛苦了。”
沙越也很识趣地说了声:“都是兄弟,不客气。”然后转身就走了。
转头我问河莉:“你什么时候买的?”
河莉告诉我说:“不是买的,熊洁送的,说是给我和你每人一只。她还说,上一次差点让我们的关系给弄僵了,很过意不去……”
我说:“哦,还挺好看……”
河莉低头继续吃饭,再次不说话。
我又问她:“所以你是寻思你最后一节没课,所以悄悄过来想给我惊喜?”
河莉点头,说:“嗯。”
“谢谢你的用心,公主……”我说。
河莉又点了一下头,说:“嗯。”
就这样,接下来我俩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吃着饭,也似乎再难找到她重新欣喜起来的话题。
下午。
我没课。
我就陪着她去她的教室,听她的课。
晚上。
我们来到了我和她初次正式相见的星光大广场。
我俩就坐在那风雨长廊的其中一条石凳上,她看星星与路人,我看她。
“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于追求极致?对你的要求也太过分了?”许久过后,河莉突然对我说。
我想了想,说:“不会啊,本来爱情就是自私的啊,追求极致之爱,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其实认真想想,你也没做过什么特别特别对我不住的事,”河莉把头靠在我的肩膀,然后说,“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那么难过……”
她的语气极其平静,与其说是在自我醒觉,莫如说是在一片茫然……
我轻轻地揉着她的手指,对她说:“我爱你,你爱我,就好了啊,别人风风雨雨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们也可以做到……”
“但是我很害怕我做不到……”河莉继续偎依着我,继续迷惘。
“那你爱我吗?”我说。
“我爱你。”
“那就够了啊,爱,可以战胜一切。因为我也同样如此地爱你。”
“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
“嗯,”河莉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
说完,她深深地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看向那路中央的两排行车减速带。实则内心却比她更加地一片茫然若失。
人生路上,太多阻碍。物欲横流,情感纷杂。人来人往,尔虞我诈。
如我同河莉这样长得都不差的人,要面对的人与物那就更加繁复了。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一定会带给我们更多的诱惑和选择,我们还那么年轻,真的经得起那么多的考验吗?
相爱总是容易,但相守太难。
这才是先人前辈用痛与泪留给我们的真理。
就像那难以摧平的高山,永恒不变的只有不断翻越。
就像这路中央的行车减速带,明明从未见过有大车经过,它就在那里,阻挡一下行人匆匆路过的脚步,它也觉得是好的。
化身石桥或可受那不相重叠的各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打仍能坚守,但化身成这种硬橡胶做的减速带,说不定不小心哪天就被那最后一脚、一轮子给彻底磕碰得粉身碎骨。
——「所以时间你坚挺住,慢点吧,减减速,让我抱紧河莉,久一点,再久一点……把我们的这份爱死死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