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师傅,你这手法蛮精的嘛!”
“先前让你烧火真是弄错了,来……这一道油豆腐炒肉也你来做吧!”
“我来帮烧火!”
烟火缭绕的土灶前,一个彪形大汉把手中的大锅铲热情无比的硬塞给了方鸿安。
方鸿安推脱了几次都推脱不掉,只能笑了笑拿起了手中的锅铲。
万万想不到,自己本来是过来帮烧火。
然后这位拿锅铲的大师傅尿急就让他帮忙翻一下菜。
方鸿安后世也是在建筑工地做过几年大锅饭的,那时候还颇受好评。
做起这种农村酒席菜来,自然那是不在话下。
就更别说翻个菜了,也没多想,熟悉了几下之后,就把自己当初在建筑工地上的手艺拿了出来。
那尿急的大师傅路上出了点意外,耽误了好一会,本想着菜还在火灶上炒着,要坏事。
结果一回来,就看到方鸿安熟练的握着铲子在出锅了。
就拿出锅的手法,一看就是老师傅的技艺了。
再一看那菜炒的卖相,那比自己漂亮多了,夹了一块尝了,味道方面也是顶呱呱的好,感觉是……远胜于自己的手艺。
这位大师傅也就是兰溪村的本村的人,属于那种很实在的人。
一见方鸿安炒得比他好,就死活要把自个的位置让出来给方鸿安,然后自己帮方鸿安烧火,也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大锅铲已经拿在了手中,方鸿安见是推辞不掉,便索性撸起袖子,就干了起来。
这年代的酒席,虽然不如后世那般丰盛。
但在潇南地区,这种重要的酒席,也讲究个十大碗。
只不过因为条件的不同,这十大碗的内容,也不尽相同。
像兰溪村这种条件好的,十大碗的规格肯定是算高的。
今天方鸿安老丈人这寿宴光猪肉就准备了半扇。
这标准,在兰溪村,也算是高的了。
说是十道菜,但其中扣肉、团子肉、红枣肉丸汤三个菜是蒸的,上锅炒也就剩七个菜。
刚才已经炒好了两个,接下来方鸿安也只需要炒完剩下的五个也就行了。
今天这寿宴,按现在已经在烧火的大师傅的说法,安排的是三十桌。
一桌八个人,也就是两百四十个人的量。
这对于前世做过几年五百个人工地大锅饭的方鸿安而言,完全在掌控范围之内。
挥动着大锅铲从洗锅、放油、下料……
动作都是相当的娴熟,不仅不显慌乱,反而是显得很是游刃有余,翻炒间的间隙,还主动掏出烟给烧火大师傅和旁边负责蒸菜的两位师傅递烟。
几个师傅见方鸿安虽然年纪轻,但说话待人都相当老练。
最重要的是,这一手厨艺,那是真的好。
当下,都不由得叹服不已。
有心想打探一下方鸿安的来历,结果方鸿安也只是敷衍着是寿星公外地的亲戚,就混了过去。
一道接着一道,很快就炒好了两道菜。
也就是这第三道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方鸿安的干得起劲之后,自然而言将前世练就的一些花技巧给亮了出来。
一些人看到了觉得新奇的同时,这才发现,掌厨的大师傅居然换了。
一时间,很多人在惊叹的同时,都开始打探起这年轻大师傅的来历。
这年头,像兰溪村这种条件好的大村子,这做席的帮忙的这些人,那可都不是随便请的。
像烧茶、倒茶、洗碗、洗菜这些都还好。
一般都是做席的主人家请一些亲朋来担当。
但像切菜、烧火、出菜、掌勺这些人,那就不能乱请人了。
那必须都得是能做得了席,在这方面能压住场面的人。
毕竟,从大生产队以来,各生产大队那都是有专门一套能做得了大席的班子。
这一套班子里的人,那一般都是村里叫得上的人。
兰溪村作为大村、富庶村,在这一块就更是讲究了。
整个做席的班子,那在这附近的十里八村,名声也是一顶一的响亮。
尤其大师傅的兰石林,是出了名能做得了大菜、出得了硬菜、造得出好大席的。
兰溪村只要做大席,首选的都是兰石林的这一套班子。
起初不少人在看着方鸿安拿了大铲子在煮菜的时候,还以为方鸿安应该只是暂时替代一会罢了。
但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
这后生仔炒完了一个菜炒第二个菜、眼下这第三个菜都炒出来了,还没换人。
而且,兰石林明明都已经是回来了。
但却没有拿回大勺的意思。
而是帮着烧起了火。
俨然是一副,放心让那后生仔做菜的模样。
“咦!这石林是收徒弟了么?”
“这么相信!这不会是石林家的儿子吧!”
“儿子咱们能不认识?私生子还差不多……”
……
你一言我一嘴的,很多人都猜测着方鸿安的身份。
叽叽喳喳之中,却也有人看得真切,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这不好像是之前振山伯那个挑着两箩筐寿礼的女婿嘛!”
“嗯?”
“嗯?”
“咦!你这么一说,看着还真的很像呀!”
“身材和衣服都很像!面目的话,先前来的时候戴着凉帽,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