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苻乐便来到对门的杨府,开门指引的是一个干练的中年人,自称是杨府的管家忠伯,他边引路边恭敬地说:“昨日公子便交代了,若是小姐来了,直接去湖中亭等待即可。”
“多谢老伯。”苻乐说道。
“小姐客气了。”
忠伯把苻乐带到湖边,只见满眼翠绿,湖边种满了柳树,苻乐等了片刻杨定便快步走来。
“久等了吧,今日事多,实在有些抽不开身。”杨定带着苻乐走到湖侧面留出的一个小门,“这便是上次和你提起的湖中亭。”
由门内看去,岸边有一艘小船,湖中间是一株高大的水杉,围绕水杉用木头搭建了一处平台。
“确实有几分雅趣。”苻乐心中有所牵挂,兴致不高地说。
“要不要上船试试?”杨定问道。
“不用了,改日再试吧。”苻乐转过头,“今日我另有要事,请问你需要我做什么?直言告知即可。”
杨定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想到要什么,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既然如此,那就...”
“那就陪我逛一下吧。”杨定先走几步,“快跟上啊。”
苻乐只好抬步跟上,走着走着不由自主欣赏起来。这杨府布置并不十分华丽,却十分有趣,竟多是平坦开阔的草地,每走一段便能见到各种植物,就大咧咧的长在路边,府中奴仆也并不多,见到杨定也并不行礼,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你这府邸实在特别。”苻乐由衷地说。
“谬赞了”杨定说道,“不过是顺心而为罢了。”
“顺心而为?说起来简单,又有几人能真的万事顺心呢?”苻乐感叹道。
杨定带着苻乐停在一处竹林前:“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何等有趣,何等洒脱?现在却满脸愁容,果然情之一字,害人匪浅。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什么?”苻乐疑惑道。
“进去你就知道了。”杨定把苻乐往前推了一把转身走了。
苻乐沿着竹林小道走过去,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玉禾!”苻乐快步跑过去,拉住玉禾的手,“你怎么在这儿?慕容冲呢?”
“公主?”玉禾回过头,行了个礼,“公子他...”
“玉禾,谁来了?”屋内传来微弱的声音。
苻乐连忙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了靠坐在床上的慕容冲,慕容冲寻声抬头,也看到了苻乐。数月未见,两人竟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玉禾拿着药走进来:“公子,该上药了,”
苻乐和慕容冲如梦初醒,慕容冲下意识地移开目光,苻乐从玉禾手中拿过药,走上前:“我来就可以,你先去忙吧。”
“这?”
“无事,你先退下吧。”慕容冲说道。
苻乐小心翼翼地解开慕容冲的衣领,只见左胸口的伤口已经渗出血了:“忍着点,可能有点痛。”
苻乐解开绷带,撒上药粉,慕容冲并没吭声,可苻乐却见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有心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便说:“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想要我命的人多的是,”慕容冲抬起头看着苻乐,“想要我的人也多的是,就比如说,公主。您想要我做什么呢?”慕容冲边说边用手抚摸苻乐的脸庞。
“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任人□□的玩物了,您想要什么我们心知肚明,只是眼下我身子不便,只怕要您自己来拿了。”
“啪”苻乐狠狠打掉慕容冲的手:“好几个月没见,又不会说人话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是作践自己作践别人,真的能让你消气吗?还我想要什么,我现在就想要你身体早日好起来。”
慕容冲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一言不发,苻乐陪着坐了一会儿,知道此时说什么慕容冲都听不进去,便走了。
走前苻乐回过头:“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第二日苻乐来的时候带上了许多补品,慕容冲还是一言不发。
半月后慕容冲可以下床了,苻乐来的时候碰上了杨定。
杨定和慕容冲相对而坐,见苻乐来了,杨定连忙招手道:“你终于来了,快过来。”
“怎么了?”苻乐走过去。
“有些事情要先商量好。”杨定说道,“这次三殿下来我府上休养,为避人耳目对外说的是我远方的表弟,人前我会喊您阿冲,可以吗三殿下?”
“多谢。”慕容冲郁郁道。
“然后公主您,”杨定回过头,“宫外的人见过您的并不多,为了来往方便,我建议您也低调行事,不要太过张扬了。”
“好的,我本来就不张扬。”苻乐有些不服气地说。
“好了,没有别的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杨定站起身往外走去,“对了,平时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忠伯就可以了。三殿下告辞。”
苻乐看看慕容冲,转身追了出去喊住杨定:“谢谢你,杨二郎。”
杨定转过头:“其实公主不必谢我,真正该谢的人,是陛下、”
“父皇?”苻乐疑惑道。
“陛下愿意把三殿下放出宫,我猜一定有公主的额原因。虽然三殿下身份特殊,但是前路未知,公主只管顺心而为就是。”杨定说道。
苻乐回到竹屋还在想杨定的话,想着改日一定要进宫谢谢父皇。
眼见着慕容冲一日日好起来,苻乐便想拉着慕容冲出去踏青散散心。慕容冲仍然言语不多,苻乐说去踏青也只是点头应允了。
第二日苻乐便带着慕容冲来到了城外的草坪踏青。本来苻乐想叫上杨定一起,杨定却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