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开抱着的布,一块匾额露了出来“呐,你看。”女子举起来给慕容冲看。
“梧桐居。”男子轻声念了出来。
“是,梧桐居。每次来这里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一块匾额。你既然字凤凰,都说凤栖梧桐,这里叫梧桐居再合适不过了。”女子摇头晃脑地说完,满眼期盼地看着男子,“怎么样,你喜欢吗?”
回忆戛然而止,慕容冲看着眼前的牌匾,虽是名家书法,却让人分外讨厌:“来人。”
侍卫跑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把牌匾取了。”
“是。”侍卫喊住径直往前走的慕容冲,“公子,可要换成别的牌匾?”
侍卫只见那个清瘦的背影站着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用,就让它空着吧。”
燕国因为突如其来的疫病人心浮动,朝堂风诡云谲,苻乐和杨定进入平阳以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一路走来所到之处百姓安家乐业,人民富足。
“哎,你说这平阳县的县官真是个人才啊,把这里打理的如此之好,我一定要给父王上书,嘉奖与他。”苻乐和杨定一同骑着马慢慢走着。
赵嬷嬷途中提醒无果,已经放弃了,自己坐在马车里,不断麻痹自己:这里不是王宫,不是王宫,不会有人挑刺的,冷静,冷静。
苻乐对赵嬷嬷激烈的心理斗争一无所知,学着杨定的样子从经过的小摊上拔了两根糖葫芦,递给赵嬷嬷一根,自己也含了一颗含含糊糊地说起话来。
杨定吞下一口糖葫芦,看了苻乐一眼:“说话不能太早,实情如何,还是要实地考察了才知道。”
苻乐皱眉:“我们这不是实地考察吗?一路走来,连条野狗都没有碰到。这还不算好官吗?”
杨定笑笑:“日久见人心。”
“路遥知马力。”苻乐拍拍明月,“我这匹可是好马,怎样,赛一场?”
杨定摆摆手:“不必不必,我的追风老了,比不过比不过。”追风躁动地甩甩脖子,对杨定大放厥词感到不满。
“你看,追风都不认同,我看,老的不是马,是人吧。”苻乐指着追风说。
杨定拍拍追风的脖子:“好男不跟女斗,好马不跟母马斗,你知道吗?如果斗的话,”杨定突然一夹马腹,用手拍打马屁股,策马奔驰起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苻乐回过神只看见空中扬起的尘土和不远处传来的:“比就比,怕你?”
苻乐勒紧马绳,让明月奔驰出去,边跑边不服气地说:“就算耍赖你也是输定了!明月,加油!”
两人在大路上奔驰,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县官所在的地方。苻乐到时杨定已经下马,笑吟吟地看着苻乐。
“胜之不武。”苻乐翻了个白眼。
“承让承让。”杨定拱手,“实力不如人,自然只能耍些手段了。”
“你!”苻乐心知他在嘲讽自己,正准备争辩几句,便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
“贵客到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苻乐回头,只见来人身板硬朗,面容威严,身着官服,正是平阳县的县令。
“下官秦斐,见过公主。”
苻乐止住县令的行礼:“出门在外,无需多礼。我一路走来,见民生安定,真是有劳秦县令了,改日我一定上书父皇为您表功。”
“不敢当,分内之事,谈何表功?”秦县令拱手,“这位就是杨家二公子吧。”
杨定站在一旁突然被点名,转过身子回礼:“正是在下。”
“学生在长安考试时,曾有幸与令尊交谈一二,受益匪浅。令尊可还安好?”
“一切安好,多谢挂心了。”
交接完手续,秦县令便让自己的军事带苻乐和杨定去居住的宅邸,苻乐看着杨定和自己站在一起:“这是我的宅邸,你,住别出去。”
杨定看着眼前的宅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苻乐:“我是奉旨行事。”
苻乐打开,只见是苻坚的手谕,上面写着苻乐的安全全部由杨定负责,杨定有权决定相关所有事宜。
苻乐看着手谕上的相关二字,知道自己灭法抗议,只能认命地安慰自己:他功夫厉害,自己一定很安全。
是夜。
苻乐洗漱完正准备歇下,突然听到窗户传来的敲打声,下一秒,屋内的蜡烛被熄灭,苻乐刚想大叫,嘴便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耳边传来熟悉的:“是我,别叫。”
苻乐点点头,杨定放手,苻乐转身就狠狠掐了杨定的手臂一把,勇气声说:“吓人很有意思?”
杨定龇牙咧嘴地把她的手拿开:“形式所迫,多多包涵。”
苻乐听了,又上手掐了杨定另一只胳膊:“一定包涵,这是下午你耍赖的。”
杨定一掐未平一掐又起,最后两人都平静下来,苻乐抱着手臂:“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
杨定凑近她:“你今天在街上策马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吗?”
“什么?”苻乐不明所以,“街道很干净也很宽广啊,没问题啊。”
“你在长安可有见到这样的景象?”
“长安当然没有这里的,不对!”苻乐抬头,“按理来说街上行人来往,是不便跑马的,可是我们今天在街上策马,却没有碰到一个多出来的行人,也没有任何人出来制止我们,这很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怎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探查一番?”杨定问。
“当然,你等我换身衣服。”苻乐把杨定推到屏风外面,把他的手抬起来捂住眼睛,“先把眼睛闭上,再把眼睛捂住。”
“这里黑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