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叮铃当啷……
各种聒噪的声音一同作响,直吵的众人眯着眼睛退了两步。
一片刺眼的翠绿色袍角一闪,妖媚的男子甩着长发扭腰摆臀跑了进来,曳地长衫衣襟大敞,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露出大片白皙的前胸和精致的锁骨,腰间一条一条艳红色的缎带松松的挂着。
随着跑步的动作,翠绿舞动,艳红跳跃,蝴蝶扑花一样扑了过来,一阵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发出声音的是他脚下踢着的一双木屐,和脚踝上拴着的一串硕大的铃铛。
花千捏着条和衣服同样颜色的翠绿帕子,兰花指一翘,狭长的眸子以极快的速度眨巴着,对每个人挑了个飞眼,一个都没落下,掩嘴轻笑:“奴家有礼。”
众人的眉毛齐齐跳了几跳,抚摸着胳膊压下一瞬间齐刷刷直挺挺立起的汗毛,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这花千长得极为妩媚,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子妖异,那周身自然散发的娘里娘气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前去踹他一脚。
这忍不住的人,自然是莫宣和萧非歌,两人二话不说扑上去逮着花千,噼里啪啦一顿胖揍,下手毫不留情!
花千抱着脑袋缩在地上,操着那把娇媚的嗓音,连连叫嚷:“别打脸,别打奴家的脸!”
半响后,莫宣拍拍手,痛快的呼出一口大气:“他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
萧非歌刚欲转身,实在忍不住脚尖的欲望,又回头狠狠的补了一脚,才走回桌边坐下,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花千从捂着脑袋的胳膊缝隙里探出一点,看见危险解除,不知从哪里摸出把小铜镜,第一时间上下左右的照了照,翘着兰花指拍了拍胸口,小声嘟囔道:“还好奴家护住了脸。”
战北烈剑眉一皱,上前两步,沉声说道:“国舅爷到访……”
“唤奴家花姑娘。”花千掩着口鼻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手帕一甩,风姿绰约。
“噗……”
萧非歌一口喷出口中的茶水,这娘娘腔,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让人抓狂的本事。
剑眉再次跳了几跳,几乎拧成了一团,战北烈从善如流:“花……咳……花姑娘,不知姑娘来此所为何事?”
莫宣捏着小金算盘的手抖了抖,崇拜的眼神仰望着他,果然不愧是战神啊,这么恶心的话你是怎么以这种淡定的口吻说出来的?
花千将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打量,待落到冷夏的身上后,再次拿起小铜镜照了照,确定自己比她美之后撇撇嘴,昂首挺胸,娇笑道:“奴家听闻非歌和阿宣来了王府,他们到哪,奴家就到哪。”
冷夏失笑,柳眉一挑,这花千……有意思。
花千顿时瞪起了眼,甩着帕子嫌弃道:“莫要冲我笑,奴家可不喜欢女人。”
冷夏也不介意,起了戏谑的心思,冲他飞去个眼风,笑道:“自然,花姑娘的性趣天下闻名。”
花千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下,见她虽然嘴上说的戏谑,眼中却没有分毫嘲讽鄙夷的神情,好像自己和别人没有分毫不同,心下诧异的同时不由得舒服了几分,也大度的不再计较她是个女人的问题了。
转而眯着狭长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莫宣和萧非歌,以那千回百转揉断心肠的语气,麻酥酥唤道:“非歌,阿宣……”
两人攥着发痒的拳头,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火,一眼瞪过去,花千顿时咬了咬唇,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萧公子,莫公子。”
“你给小爷闪远一点!找揍啊!”
“来来来!来打架!”
“欠揍!”
随着战北越和年小刀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俩人吃饱了饭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花千回头看去,目光落在年小刀的身上,嫌弃的撇撇嘴,无视。再转到战北越,顿时眼冒星星,好一个可爱小少年!
两道赤裸裸的目光粘在自己的身上,战北越不舒服的摸了摸胳膊,立时警惕的看去。
翠绿长衫,艳红缎带,花香,帕子,兰花指……
不男不女!
花千!
脑子中一瞬间转过这些心思,判断了来人的身份后,战北越非但没有厌恶,反倒惊喜的眨了眨眼,以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近,凑上前去扯着他的袖子,小声耳语道:“……”
花千听完他的话,眼眸一闪,目光再次转向年小刀,恨恨的一跺脚,趴到战北越耳边,“叽咕叽咕”咬耳朵:“……”
战北越越听眼睛越亮,欣喜点头,崇拜万分,暗暗握了握拳,露出两颗小虎牙,机灵道:“多谢花花姐。”
花千顿时眉开眼笑,全身自毛骨到骨头都酥酥麻麻的舒爽了,偷偷塞给他个小纸包,鼓励的眨眨眼:“加油!”
众人终于受不了了,战北烈轻咳一声,右手扬起,送客的态度很明显,客气道:“花姑娘不妨早些回驿馆休息,晚上宫内会有接风宴。”
哪知道花千玉手一挥,眼睛在萧非歌、莫宣、战北越身上转来转去,纠结无比,眸子一转径自说道:“不必麻烦了,奴家看这烈王府就不错,接风宴就在这吃吧,就咱们几个简单的用一餐即可。”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众人集体在心中大骂,这不要脸的,谁跟你麻烦!
……
花千将留在烈王府的意愿往宫里一传,战北衍顿时喜笑颜开,萧凤的肚子已经有了微微的弧度,这些天整日埋怨着身材走样,闷在房里不见人。
哄媳妇的时间都不够呢,你不来,那正好!
大笔一挥,直接下了一道圣旨,由烈王府负责接待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