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烈摇了摇头,真心回道:“马将军谦虚了,营地布防设想周到,本王佩服。”
一番寒暄后,众人进了军营。
营内篝火丛丛,还有不少的将士们未睡,围着火堆取暖闲聊,帐子里不时传来打雷一般的呼噜声。空气中飘荡着汗水和血腥的味道,专属于军营战场的味道!
东方润四下里扫了扫,狭长的眸子一挑,缓缓问道:“怎么这个时间,将士们还不就寝?”
马腾平叹了口气,正要解释……
咚!咚!咚!
突然,一阵擂鼓声自另一边的辕门外传来。
鼓声轰隆,在这寂寥的夜晚,愈加显得惊天动地!
不少士兵从营帐中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望着辕门的方向,恨的一个劲儿抓头发。
“奶奶的!”一名士兵扯了扯衣襟,脸色扭曲的狠狠的啐了一口:“天天叫天天叫,他姥姥的叫春啊!”
身边一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拽了拽他的袖子:“赶紧回去吧,早他妈该习惯了!”
“我!我!老子!老子……”第一个人咬牙切齿,气的哆嗦,手里攥着的大衣狠狠的摔在地上。
旁边有人伸了个懒腰,两眼无神的将他往帐篷里面拽,嘟囔着:“走了走了,就当丫叫春。”
马腾平摆出主将的威严,冲着源源不断跑出营帐的士兵,暴吼了一声:“都回帐睡觉!”
待将士们烦躁的回了营帐,他苦笑了下,不胜其烦,解释道:“就是因为这个了,北燕早已经按捺不住,开始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您不在这里,老臣不敢轻举妄动,并未出战。自那之后,北燕就改为骚扰,白日派士兵前来骂阵,到了深夜则不停的击鼓,有时整整一夜都不停,闹的啊……没有一日安眠!”
边说着,边听着耳边轰隆的响声,也是烦的吹胡子瞪眼,不住的叹气。
其实早在第一次骂阵的时候,东方鲁就忍不住要出兵,他和东方润同为这次战事的监军,对于战事也是有话语权的。
“大皇子,我泱泱东楚何必和那些野蛮人计较,没的失了身份!”
“你没听见吗!他们……”
“老臣耳朵不聋,自然是听的见的,只是这北燕公然叫阵,必是有所依仗,若是贸然出兵中了他们的诡计,大皇子如何同皇上交代?”
马腾平软硬兼施的将他拦了下来,东方鲁气恨的拂袖而去。
他是怎么个无能的德行,这东楚上下谁人不知?
北燕军队远比东楚强悍,在东方润回来之前,马腾平是万万不敢妄动的。
东方润点了点头,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噪响,却半分也不动怒,微笑言语:“马将军,润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了。”
马腾平连道不敢。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了一眼,此事在船上他们已经听方义,也就是那个私卫首领的青年简单的提了提。
其一北燕人性子暴躁,东楚越是龟缩,越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其二今夜刚下了一场雪,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北燕正擅长打这种雪战,若是东楚将战事拖到了明年开春,于他们是大大的不利。
第一日,北燕的主将图巴根就骑了快马前来叫阵。
两军对阵,主将是可以叫阵的,主将之间进行决斗,分个高下,对将士们的士气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一方输了,士气大降,那再打起来变容易的很,极大的减少了胜方的伤亡。
图巴根在营外叫了半天没人应,北燕士兵潮水一般的冲了过来。
与之相反的是东楚一边,免战高悬,拒绝出战!
反正不管你怎么叫,咱就当没听见!
就这么着,北燕便由叫阵改成了骂阵,图巴根跃马横刀破口大骂:“东楚小儿,龟孙子,给老子出来!”
后面的士兵也紧跟着,一句接一句……
“东楚小儿,有种的就出来干一架,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东楚的男人都是不带种的!整天光知道吟酸诗了,一个个娘儿们唧唧的!”
“下面那根把儿还有没有啊?敢亮出来让老子看看不?估计也就牙签儿大小吧!听说你们今儿穿肚兜了,红的还是绿的啊?”
他们大笑着谩骂,一会儿说东方润和东方鲁断袖,一会儿说东方召和东方润乱.伦……
把东楚皇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若是东楚皇室的祖宗有灵,估计都能气的从坟堆儿里爬出来。
可是即便如此,马腾平生气归生气,态度依然明确,严守不出!
不论你北燕在辕门外如何骂阵,挖苦谩骂一概无视,稳坐钓鱼台。
偶尔还瞅准了时机,放上几支冷箭偷袭北燕,闹的他们人仰马翻,自己站在角楼上乐呵。
解气啊,真解气!
骂了半天,北燕人疲马乏,只好退兵回营地,第二天继续,第三天继续……
持续了几天之后,图巴根气得暴跳如雷,他妈的东楚龟孙子,真忍的住!
他也不再回营地了,直接在东楚的营外安营扎寨,日日夜夜搬个小马扎蹲在人家军营门口,骂个没完没了!
后来愈演愈烈,便改为早晚不停的击鼓,采取骚扰策略。
丫的打不着你,恶心死你!
当夜冷夏和战北烈就在军营里睡下了。
对于两人同睡一个帐篷的事,马腾平只脸色古怪的咂了咂嘴,展现出了一个老.江湖的无比淡定,挥挥手安排了帐子。
冷夏没有内力,寒夜里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战北烈整夜的搂着她,尽职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