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几个漏网之鱼惊骇间也顾不得将人从里面救下来,尤其是还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是死是活!
几人惊慌间朝着出口连滚带爬的逃去,突然一条黑影落下。
背着光他们看不见这人的样貌,几人举起手中的剑嘶吼着朝他冲过去,剑戟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一时半刻后,几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同样的情景发生在城内的诸多角落里。
三更时分,城守府燃起的大火已经映红了整个天地,格根城中无论在哪个方向哪个角落,只要一抬头,那一片刺眼的火红皆能一眼瞧见。
不只是巡逻的卫兵,就连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也已经急的跳脚了,望着远处那一片红彤彤,再望着寂静到仿似没有一个巡逻兵的格根城,开始有守城的士兵朝着城守府赶去,无一不是亡魂在冷夏的埋伏中。
七十五人,不论是战北烈的暗卫,还是拓跋戎的手下,不论分布在城内的哪一个地点,眼眸中皆不约而同的含满了尊崇和敬畏,朝着远方那座角楼仰望着……
望着那个一身染血白衣,墨色青丝飞扬,在火光中昂首而立的女子。
那样的一个女子……
那样的一个满身风华的女子,一双冷冽慑人的眸子里,尽是一切握在掌中的傲然,于淡然浅笑之间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就是她,在三日前将拓跋戎搬迁的消息放出,让城守信以为真.主动邀约,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就是她,和拓跋戎两人独斗城守府,两人对阵六百卫兵,将整个府邸付之一炬。
就是她,在计划之初已经明智的切断了城内的所有通讯,让整个格根城的通讯瘫痪,各个地方的巡逻卫兵惊慌失措。
就是她,在看过全城的地图、卫兵布防图、巡逻路线图,和每一队巡逻卫兵的队长资料之后,精准的猜测出了每一个人的心思,所有巡逻点在得知城守府大火后,所会选择的行走路线,并在路线中标出最适合做埋伏的地点。
就是她,所设置的埋伏地点,点点之间首尾相接,一旦有任何的问题,另一边的人就能第一时间给予支援,配合默契。
就是她,以三日的时间秘密的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埋伏,陷阱设置,什么时候撒网,什么时候出手,万无一失。
熊熊燃烧的城守府外,拓跋戎背对着火光,一身鲜血,亦在仰视着那个女人。
那个在三日前还让他以为是疯了的女人!
即使是在行动初时,他知道了整个计划之后,心里依旧是忐忑的,怀疑的,担忧的,听起来仿佛可行,可是究竟实施起来会不会像她预料的那般顺利,会不会有人从城守府中突围,将消息汇报给城内的巡逻卫兵?
那么接下来他们要受到的,就是两千四百人的围攻!
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女人已经将所有的意外都料到了,更是分出了有限的七十五人中的十人,负责守在府邸的每一个门口。
只在地图上看了那么片刻,居然将一切所料分毫不差,更在之前就已经设计的面面俱到,设置的那些陷阱埋伏,无一不是设在了点子上,用在了刀刃上!
七十五人,人尽其用,对战整个格根城中的三千人!
没有什么比这更疯狂!
然而她做到了!
如今,拓跋戎的心里只剩下了满满的佩服,生平第一次打心眼里对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情绪,他再一次的提醒自己。
这个女人,永远不要和她为敌!
……
而现在的冷夏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以七十五对三千,将整个格根城拿下的事,在两日后,城门大开迎接大秦军队进城之时,将以飞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五国。
慕容冷夏的名字将会传诵在每一个人的口中!
直到几十年后,白发苍苍的格根城老人,还在对着自己的儿孙诉说着这一夜的事迹,以及她今后的每一个事迹,满目感叹:“那个女人是西卫公主,是大秦烈王妃,是当年的五国乃至如今的大秦,最为传奇的一个女子!”
而如今,这个小小的北燕城镇,还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她名扬整个大陆的开始!
同一时间,塞纳城中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夜之间,塞纳皇城中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洗礼,这场宫变来的毫无预兆,当北燕的皇帝从寝殿的龙床上一个激灵醒来的时候,皇后和丞相已经坐在了他的寝殿外。
殿内的烛火熄灭了,只有那两个坐着的人影依稀可辨。
外面似乎下起了雪,雪片横飞,在大风里横越过长廊,肆意呼啸着,星星点点的透过不知何时被吹开的窗户,一点一点的落在了窗台,将寝殿内渗的冰冷一片。
混合着浓郁的血腥气息,渗的人骨头发冷。
“你们……你们怎么敢擅闯朕的寝宫!”燕皇怒喝一声,随着这声骤然响起的怒斥,更显的寝殿内沉寂一片,使得外面传来的喊杀声更加刺耳,血腥气更加浓厚。
此时他才察觉了气氛有异,惊慌的从龙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窗户前,外面处处都是厮杀,处处都是血,处处都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殿内的两人,要逼宫!
燕皇浑身颤抖,大口的喘着气,指着两人声色俱厉:“你们疯了吗!”
“我疯了?”皇后缓缓的抬起头,笑的阴鸷而放肆,露出了一排银白细齿,在夜色下闪烁着狰狞的光,“没错!我疯了!早在你二十年前拆散了我和苏骨的时候我就疯了!早在我的珠玛死在了大秦的时候我就疯了!早在我的飞儿被你仍在太子殿自生自灭的时候,我就疯了!”
她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