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突然抽出腰间的剑,大步走过去,瘦子却眼珠一转,拦下了他,说道:“这人身手高明,又和烈王妃明显认识,不知是个什么身份,可能对主子有用也说不定!”
沉默了半响,郑老大点了点头,决定道:“先带回去再说!”
这话落下,又出来了一个新的问题,众人再次犯了难,毕竟带回去容易,等他醒过来他们打不过啊!
万一这人醒了,咔嚓两下把他们灭了,再将烈王妃救回去,那他们不是自掘坟墓么!
最后在一番商讨之下,终于决定给他喂了软筋散,让他浑身无力不能动用功夫,再把他从头到脚捆起来,才算是能稍微放下心。
瘦子自告奋勇,带着几个人小跑过去,将已经晕了的慕二一把扛了起来,背在背上。
夜色浓郁,他们没注意到昏迷了的慕大神医,那张清冷的脸上复杂的表情,疑惑、气恨、憋屈、埋怨……
更没注意到,慕大神医的脑袋旁边,落在雪地上的一颗,细小的石子。
……
塞纳。
大秦战神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信函,五指因为用力而鼓起了一条条青筋,一双鹰眸中暗沉如墨,眼底波涛汹涌,看不出究竟是惊是怒。
钟苍钟迟和牧天牧阳站在桌案之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自从爷收到了小王妃失踪的信函之后,就一直是这个表情,不言语,不动作,保持着那个姿势,沉默了已经有半个多时辰。
以前爷也会有沉默不语的时候,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周身散发着令人心颤的骇人气息,压抑的整个房间内一片窒息,连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直过了有半响,暴躁的小白脸钟迟抓了把头发,一脚踹在一侧的凳子上,气恨道:“爷,咱们这就去救小王妃!”
钟迟说完大步朝外走去,却被战北烈两个低沉的字定在了原地:“不必。”
他愣了愣,同时愣住的还有钟苍三人,他们本以为王爷是因为小王妃被抓走,才会这般反常,可是再听他话中的语气,似乎并非这么回事。
战北烈整个身子向后倚去,紧闭着眼睛,半响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奈道:“她是故意被抓去的。”
房间中沉默了片刻,几人终于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
牧阳松了口气,笑眯眯的问:“原来王妃早就和爷通过气儿了啊,害的咱们这么担心。”
这话落下,牧阳就感觉战北烈的气息再次危险了起来,空气中回荡着大秦战神恨恨的磨牙声。
牧阳有一个直觉,如果此时小王妃在这里,恐怕王爷会立马扑上去,恶狠狠的将她给吃了,还是渣子都不剩的那种。
战北烈此时的感觉,的确如牧阳所想的那般,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想把那可恶的女人给抓过来,扔到床上去狠狠的教训!
好吧,即便是在此时,他已经火冒三丈头顶生烟了,所能想到的给母狮子的惩罚,也不过是在床上教训而已。
为了这个认知,大秦战神将自己狠狠的唾弃了一番。
见着他这反应,众人立马顿悟了!
牧阳小心翼翼抻了抻脖子,吞了口唾沫问道:“没通过气儿啊?”
战北烈冷哼一声,从齿缝里憋出八个看似凶狠非常,实则无可奈何的大字:“自作主张,以身犯险!”
钟苍皱了皱眉,问出了几人皆疑惑不已的问题:“爷,你怎么知道?”
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战北烈解释道:“狂风送来的信函你们也看过了,她住过的房间内有被下了迷烟的痕迹,同时失踪的还有慕二,区区迷烟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那二愣子!”
提起这个让他牙根痒痒的名字,他再次磨了磨牙,才接着道:“而且当夜用过晚膳之后,她曾对狂风嘱咐过,全力保护皇嫂,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准离开半步,说明她早有警觉。”
战北烈的眸子里含着无匹的信心和自豪:“只要你们王妃有了警觉,这天下就没有能悄无声息的抓走她的人!”
四人点了点头,的确是如此,既然早就已经有了警觉,彪悍的小王妃就不可能被人抓住,尤其是客栈外还有四百人的弑天,别说只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就算是千人万人的大军,也未必能奈何的了她。
更加上弑天在第二天也没打一声招呼就不见了,足以说明这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并且给他们留下了信息。
“爷,王妃去了西卫?”钟苍猛然抬头,虽说是问句,可话语却笃定。
战北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函张开抖了抖,应道:“她在之前突然问狂风卫王的情况,想来就是个暗示,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慕容哲干的。”
“那咱们到底要怎么做?”战北衍一边走进房,一边问道。
他从没像此刻一般感激冷夏,在有了怀疑之后,让狂风三人保护着萧凤,下了死命令一刻也不能离,即便后来萧凤知道了冷夏失踪,狂风也因为这命令,硬着头皮稳住了满心担忧的她。
幸亏如此,否则凤儿再带着儿子跑了,他就真的头疼了。
战北烈沉吟了半响,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不必做,通知各地的暗卫一旦发现王妃的行踪,跟踪保护就可以,她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自然有她的想法。”
战北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叹气:“多亏了你媳妇,不过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战北烈唇角一勾,缓缓道:“不过我相信她!”
一句相信,比什么都能说明他此时的心情。
相信她可以处理好一切,相信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即便是心里再担忧,也不会妨碍她的计划。
鹰眸缓缓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