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二一抿唇,没明白这人到底在怒个什么劲,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件小小的裙子,以他的医术自然知道这是错的,于是一根筋的慕大神医,做好事不留名,默默的将它改成了对的……
头颅迅速一歪,避过了战北烈含煞的掌风,脚下一点,瞬间掠到了三米外,呆呆的眸子望向他,明显带着三分茫然,三分委屈,三分怨念。
他并不知道,这件小袍子的改正,不只让战北烈半个月来的心血化为乌有,更是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堵住了什么,这其中的深意,他自然明白,可是又不愿相信。
战北烈冷冷的望着慕二,打定了主意,今日这心里堵住的不爽,就要在这愣子的身上发泄了!
一向没有什么情绪的慕二,此时也不由得生气了,唇瓣紧紧的抿着,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气息暴涨!
于是,执拗的大秦战神,和执拗的慕大神医,就在这古墨斋后一方小小的院落里,对上了!
两人互瞪片刻,同一时间飞身而起,在半空中交起手来……
冷夏来的时候,正正看到的就是半空中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一黑一青的两个身影,交错飞掠间,飞沙走石密如风雨,一股龙卷风似的风暴,以二人为中心,向着四周一浪一浪的席卷……
而在气浪的席卷之下,暗卫七人缩在墙根儿里,抱着脑袋可怜兮兮,生怕殃及池鱼。
尤其是钟银,躲在几人的后面,邪魅的脸上一惊一乍,连连呢喃着:“哎呦这大风,头发都吹乱了!”
冷夏俏脸铁青,折过身边两根树枝,玉手一挥!
树枝仿佛被灌注了无上的力道,如两柄利剑一般呼啸而去,于空气中发出了“呜呜”破风之声,骤然破开两人交手中产生的气浪,直击二人将要接掌的手腕!
战北烈和慕二同时一惊,那一往无前的力道霍然收住,分别向着两侧闪避,轻身落下。
同时,朝着发出树枝的方向看去。
冷夏端立于后院门口,凤眸中含着凛冽的寒意,缓缓扫过明显心虚的两人,突然……
她柳眉一皱,眨了眨眼,半响淡淡道:“我可能……”
要生了!
这话落下,原本因为战北烈和慕二的打斗,而热闹非凡的后院里,陡然寂静无声。
冷夏说话的时候,神色实在是太过淡然,以至于众人呆立在原地,竟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额头一瞬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素手捂上肚子,柳眉狠狠的一皱,大喝道:“我说我要生了!”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仿佛一个春雷轰然爆烈,直震的众人一个哆嗦!
尤其是战北烈,那俊脸,“刷”的一下就惨白惨白,站在原地半天不动,腿脚竟是不听使唤了。
即便皇宫中御医稳婆早早就已经准备好,随时待命,即便他也知道生产就是这几日了,即便早就找御医稳婆问清楚了具体的事宜,即便在脑海中把这个场景预演了无数次,可是到了现在,战北烈的脑中竟是一片空白,只有三个大字不断轰鸣回荡。
要生了……
要生了……
要生了……
战北烈是这样,慕二也是这样!
他从来都没干过稳婆的工作,生产之前的事他还搞的定,到了这个时候,还真是没他什么事了,疏淡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看向冷夏的肚子有几分无措,几分惧怕。
慕大神医生平第一次,麻了爪!
所以直到此时,冷夏捂着肚子弓成了一只虾米,那两个男人,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个满脸惊惶,一个茫然失措。
还是钟银“嗷”的一声蹿起来,飞奔至冷夏的身边,头发乱了都顾不得整理,慌乱道:“王妃!王妃!怎么办?你快说,现在怎么办?”
冷夏真的很佩服自己,肚子上一缩一缩传来的疼痛,向着四肢百骸迅速蔓延,她竟然还有闲心翻了个白眼,十分冷静的吩咐道:“御医,稳婆!”
“对!御医!稳婆!”钟苍的扑克脸瞬间破功,他猛的跳了起来,“咻”一下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后面紧跟着,狂风雷鸣闪电牧天牧阳,一个个火烧屁股一样嗷嗷叫着,一眨眼没了人影。
直到了此时,战北烈那不知飞到了哪里的神思,才猛然归了位!
迅速蹿到了冷夏的身边,鹰眸大瞪着,他结结巴巴:“媳媳媳媳媳……”
冷夏霍然抬头,一张俏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恶狠狠的盯着他,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闭嘴!”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大秦战神立马闭嘴。
他哆嗦着腿脚,薄唇紧紧的抿着,生怕自己忍不住惊呼出口,活了二十多年,战北烈从来没试过像现在这般,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冷夏死死的抓上他的胳膊,命令道:“抱我去床上!”
战北烈连连点头,点的好似小鸡啄米,终于有一件事是他能做的了!
小心翼翼的将媳妇抱起来,撒腿狂奔至厢房内,轻手轻脚的将她放下,然后,继续哆嗦。
时间过去了一炷香,冷夏的衣袍已经被汗湿了,她脸色苍白,平躺在床上紧咬着唇,红唇都已经失了血色。
战北烈就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咬碎了一口钢牙都无济于事,看着她这副痛入骨髓的模样,直想替代她受这些苦。
突然,外面一阵狂吼传来。
“御医来了!”
“稳婆也来了!”
“王妃呢,王妃在哪里?”
“快快,钟银,准备好的